[SA] 一人祭り [End] 2012/10/24 [SA] 一人祭り 12 一人系列一人祭り12. 几月后的某个深夜。走近家门前，樱井才想起身上带了血气，匆匆地施了个小法术消了味道，以免引来什么其他不干净的东西。谨慎做完这些，他刚闪进家门，便有些惊讶地发现家里的烛火还亮着。相叶坐在角落里，脸庞被明灭的烛火照得一亮一暗。见樱井回来，他站起身走到房间一角，取了些包扎用的东西来。“不是说过不用等我的吗。”樱井一边说，一边在布团旁边的榻榻米上坐下来。相叶挨着他，膝盖跪在地上。直起身来，也不答话，亮亮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看着樱井的脸。樱井见状，只得伸出手臂挽了袖子起来，那上面爬了一道绵长的血痕。相叶惊讶地缩了缩脖子，又赶忙镇定下来。他取了药酒，用软棉细细沾了，再取小的竹夹抓了一头，敷上去前还有点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会有点疼。”相叶看着樱井，手里举着软布。“你忍一下。”那种小心里带着温柔的语气，就像当初在祭典上，樱井看着相叶从他摆在面前的盆子里捞起嘎啵吉之前，相叶轻轻安慰着金鱼的声音一样。他点了点头，相叶便小心地把那块软棉敷在樱井的胳膊上。樱井的胳膊一颤，青色的血脉根根凸显出来，仿佛一条条蜿蜒的细蛇。“所以你每天晚上出门，都是去处理那些不好的妖怪吗。”相叶一边说，一边轻轻移动着那块软棉。樱井知道相叶对这件事始终心存芥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今天晚上这位，看起来似乎格外凶悍呢。”相叶清理过樱井的伤口，丢掉混合着血和药的软棉。又隔空扬手取了一罐药粉，那药罐在昏暗的烛火中摇摇晃晃地飘过来，被他用冷水混了，细细地铺在软布上。“……被他逃走了。”樱井硬着头皮，忍耐着针刺般的痛感。“今天这个，只在晚上出来，守在人烟稀少的小路旁边，专吃小孩子的魂魄。”“——真过分。”相叶倒吸了一口气。他手上动作却没停下，一面帮樱井缠好软布。眼睫许许地垂着，动作里流露出浅淡的温柔的痕迹。还有更过分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樱井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妖怪，大多数都比这个凶险许多。这次之所以会被这只妖怪逃走，其实归咎于他的分心。在他静悄悄地接近对方，双手迅速结阵时，那个面相有些凶恶的妖怪转过头看着他，喉咙深处突然发出了一声奇怪且模糊不清的低吼：“你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了。”樱井笑笑。暗红色光环越来越大，光圈边缘有无数符咒文字滚动起来，重重叠叠，骤然笼罩住对方整个身形。“你身上……有相叶的气味儿。”那妖怪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樱井始料未及，愣在当场。就在这错愕的片刻，对方伺机扑上来，尖利的爪尖在他身上刮出极长的一道伤口。“……你认识他？”樱井捂着手臂飞快地后退了两步，心中忽地有些动摇起来。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认识相叶的妖怪，心中暗想，该不会是相叶熟悉的家伙吧。如果消去了相叶认识的妖怪的魂魄，回去要怎么跟他说呢。那妖怪冷笑了两声，并不回答，却又再次更加凶猛地攻了过来。樱井心底焦躁不已，又忌惮着相叶而不敢轻下杀手，一次次只是反复攻击着消耗那妖怪精魄的弱点，却迟迟未能给出最后一击。那妖怪趁他不备，得了他防守上的空隙，凑过来毫不犹豫地给了他重重的一下。然后趁着樱井吃痛一瞬，撕裂了暗红色的空间禁锢圆阵，登然化未一缕黑色烟雾逃了出去。相叶给他包扎完，歪着脑袋看着他。樱井回了神，试着活动了下手臂，发觉像是已经无碍了。“怎么了？”见相叶不说话，樱井有些心虚地问道。相叶伸手又隔空取了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伤药，瞪了他一眼：“换另一处吧。”“哪有另一处？”“你不用瞒着我的。”相叶接过慢吞吞地自己飘过来的药罐，拧开盖子。“你身上，全是血的味道。”樱井抓抓头发，只得叹口气：“你还是不看为好。”相叶闻言，顿时气鼓鼓地鼓起腮帮。樱井看了，也不顾疼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戳他的脸，被他一偏头避了过去。“好了好了。给你看。”樱井有点迟疑地掀起衣服的下摆。“不过……不需要你帮我治疗的。”“那要看了再说。”相叶坚持地盯着他的手。衣服被一点点掀了起来，露出腰侧一大片伤口。伤得非常重，皮肉都翻了出来，汩汩流出的血浸透了夜行衣。相叶登时用手捂住嘴巴。“翔ちゃん……为什么不早些说……。”樱井听他终于不再叫自己翔桑，心里受用得很，用刚被包扎好的手臂揽过相叶的肩膀。“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声。”相叶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手指飞快地在空气中划了一道发着淡金色光芒的符。一旁软布展了开来，原本停在空中的药罐自己动了起来，笨手笨脚地把粘稠的药膏扑洒在那块软布上。“只靠药敷恐怕不够。”相叶靠近了樱井，鼻子里闻到的都是带着铁锈味儿的血腥。“还是我来吧。”樱井赶紧把他推开。“不用不用。这点小伤，不要你管了。”他担心相叶用多了法术，自己会慢慢衰弱下去。上次给他治疗另外一处伤痕，相叶用了大量疗伤法术，之后足足在家里睡了几天才醒来。相叶没理他，自顾自伸了柔软的手掌过去，靠得更近了。樱井避无可避，再往后退就是墙，他把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虽然他可以穿墙而过……他胡乱地想着，腰侧突然传来一阵清晰而冰凉的感觉。周身泛起避无可避的淡淡桂花香气。像是有桂花陈酿的酒，被不知道是谁揭了封，在空气中弥漫出甜甜的酒香。腰侧钻心的疼痛渐渐淡去。樱井看着一道浅绿色的，像是夏天的萤火虫一样微弱的光晕，从相叶的手掌中慢慢溢出来。那莹绿色的光芒一挨上他的肌肤，便整个儿被吸了进去。于是被妖怪抓开的伤口慢慢地愈合，流出血液蜿蜒过的痕迹渐渐变淡。就连翻开的皮肉，也一点一点地回归到原来的位置。樱井低下头，鼻子下面就是相叶的发旋儿，毛毛的，乖顺的样子。然后是小小的鼻尖，一翕一翕的，浅浅地起伏。他的整个心都变得柔软下来，好像今天就算碰到了凶猛的妖怪，受了很重的伤，也不那么重要了。“好了。”相叶收了法术，用手指尖去轻轻地碰那看上去已经愈合了的地方。冰凉的指尖碰到樱井的肌肤，樱井全身就像过了电一样地颤栗了一下。细白的手指在空气中绕了绕，那条敷了药的软布很听话地飞了过来，被相叶抓在手心。他小心地给樱井缠上，从前身到后背，一道又一道。绕软布的时候，相叶的气息一丝一丝地挨着樱井，一会儿靠近一会儿远离。鼻子里都是相叶的气味，樱井心里仿佛有很多只毛绒绒的兔子在不安分地拼命抓挠。相叶缠好了软布，伸出双手一左一右地环着樱井的身子，附身过去，用软布尽端的两头在樱井背后打了个结。“没事了，翔ちゃん。”他用手抚摸了一下那条缠好的软布，突然才好像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又叫了翔ちゃん，黑暗中有点脸红，立刻就打算把手缩回来。不料还没等他动作，就被樱井一把按在腰上。没有防备的相叶顿时软了腰，整个人趴在樱井的怀里。“你干什么。”相叶想挣扎，却又一想到樱井受伤了不能碰，于是僵在那里，口中抱怨了一句。“再叫一声。”“不叫。”“叫一声嘛。”樱井很开心地哄着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抬起相叶的脸，整个人挨得很近，呼吸拍打着相叶的呼吸，鼻尖碰着相叶的鼻尖：“就一声。”“不要。”“……就当照顾受伤的人呢。”樱井有点可怜地看着他，声音柔软得像是一声哀求。相叶看着他的脸，眼睛里露出无奈的情绪。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缠软布的姿势，绕在樱井背后，这个时候也放弃了似地缩了回来，把它们搭在樱井的肩膀上。樱井很是期待地看着他。相叶叹了口气，嘴巴张了张。“……翔ちゃん。”他软软地唤着，瞳孔里都是星星和烛火的倒影。下一个瞬间，樱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相叶，往前一探，就着姿势就吻上了刚刚才吐出自己名字的嘴唇。TBC [2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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