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一人祭り [End] 2012/10/20 [SA] 一人祭り 04 一人系列一人祭り04. “二ノ二ノ。”穿浅绿色浴衣的人一边跑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端着手里的珐琅碗。金鱼在里面被摇得晃头晃脑，浑身晕晕忽忽的，就快要飘起来了。那人脚上的木屐带子似乎马上就要断掉了一样，拖在地上一拉一拉，在一片寂静的山野里发出不规律的延长音。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个穿藤黄色浴衣，脸上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倚在一棵很大的桂树下打着盹儿。听到凌乱作响的声音，这才把懒洋洋地眼皮睁开一点。淡金色的桂花瓣在枝头摇摇晃晃，有几颗落在他身上，那人也懒得去拂。“二ノ二ノ。你看。”穿浅绿色浴衣的人跑到对方面前，把手里的珐琅碗拿出来。“这个叫金鱼。”被叫作二ノ的人翻了个白眼，低头看了看被对方晃得已经找不到北的金鱼，垂下眼睛，没有理他。穿浅绿色浴衣的人好像没看见似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继续说道：“他今天跟我说话啦。还送我这个……呃，金鱼。”说罢，又连鱼带碗整个捧起来，举在眼睛前面，透过只剩下几缕穿过桂树枝桠的阳光，看着碗里面金鱼的脸被水扭曲成可笑的样子。戴面具的人把头伸过来一点，仔细闻了闻，在穿浅绿色浴衣的人看不见的地方，皱起了眉头。他突然一伸手，把那个穿浅绿色浴衣的人猛地推出去几步。“相叶雅纪，你傻啦。”被面具遮住的尖细声音，闷声闷气地传过来。“人类的东西你都敢要。”被唤作相叶雅纪的那个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走近几步，把那个金鱼碗凑到戴面具的人鼻子底下。“这个是他给我的……不是挺漂亮的嘛。”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的反应，一边也暗暗地用手臂护住金鱼碗，生怕对方再把手挥过来，把碗扫在地上。“拿走拿走。”碗还没近身，戴面具的人就一把挥开，晃得穿浅绿色浴衣的人一个踉跄，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愣在那里。他能感觉到对方在面具下面，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东西。“全是人类的气味儿。赶紧去找条河丢了，别给我惹麻烦。”二宫不耐烦地挥着手。“搬家搬得还不够多吗。”每天都跑去人类那里还不够，竟然还带了人类的东西回来。这家伙是笨蛋吗。“有什么关系嘛。又没有被发现。” 相叶雅纪有点委屈地皱了皱鼻子，手指把珐琅碗又攥得紧了些。“他还让我明天再去找他呢。”“丢了丢了。往前走左转，出了树林就有条河。”二宫透过面具上的孔洞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这么浓的人类气味儿留在树林里，就算不被人找到，也会招来不怀好意的同类。相叶雅纪站着不动。他不说话，但瘪着嘴巴，眼睫垂下来，鼻翼一翕一翕的。二宫叹了口气。“别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看着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相叶黯淡下来的眼睛，二宫又有点自己都觉得不应该的心软。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那条胖头胖脑的，看起来傻乎乎的金鱼，二宫就是觉得不舒服，于是他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鱼必须拿去丢了。”听到这话，相叶雅纪顿时像是被人压扁了的干草一样，肩膀都萎了下去。“碗么……”二宫不愿意碰，只好凑近了脸，又仔细地闻了闻。除了一股浓厚的，属于人类的气味儿。好像也闻不出别的什么气息。不过那只碗的颜色的确漂亮非常，相叶喜欢也很正常。又是他喜欢的那个人类送的。让他刚拿到手，还没捂热就丢了，好像也有些残忍。“……你自己看着办。”二宫装作看不见地闭上眼睛，继续打起了盹儿。听着相叶慢吞吞地踢拉着木屐走远，他在相叶看不到的地方睁开眼睛，有点寂寞地拍了拍背后的老树。“……我还不是，舍不得这个地方嘛。”他对老树低声说着。而老桂树只是发出沙沙的声响。相叶雅纪哭丧着脸蹲在河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划拉着湍湍河水。水流不急不徐地漫过他面前的石头，又落下去。他看了看碗里游来游去的胖头金鱼，很苦恼地把碗端起来放在眼前，盯着金鱼的眼睛。“你不要生气呀。”相叶看着金鱼在碗里打了个水花，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二ノ是为我好。”他今天就不应该听到那个人跟他说话，就高兴的什么都忘了，还欢欢喜喜地拎着条鱼回家。“你看，你跟着我也没什么好的，我也没有东西可以喂你。唉，早知道当时就还给他了……。”可是那个时候，他看着那人荡漾着笑意的眼睛，却怎么也不忍心拒绝。相叶用嘴冲着碗里的水吹了吹气，像是在安抚那金鱼。碗中本来平静的水面泛起粼粼的波纹，把那些被碗壁映出来的、在水中几乎融化一样的光芒搅散了去。“呐。你会游泳的吧。”他依依不舍地把碗放进水里，叮嘱着金鱼。“离大鱼远一点，小心别被吃掉了啊。”“顺着这条河走，在转角那片草地转弯进了城里的运河，就可以游回他那儿啦。”金鱼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用身子撞了撞碗璧，马上被河水的水流带了出来。一瞬间，亮金红的颜色很快消失在水流中，再也看不到了。相叶雅纪看着远去的金鱼，眼前只有哗哗的流水作响。他收起手里的空碗，用浴衣的下摆擦了擦，小心地揣进怀里。“……对不起呀。”临走前，他还有点不放心地看着河的尽头，嘴里喃喃地说。嘎啵吉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嘎啵吉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刚给金鱼取的名字，还没有叫过，就被他放走了。明天如果那个人问起嘎啵吉的话，他要怎么回答呢。相叶垂着头往回走，突然变得也不是很期待明天了。城里渐渐盏起了灯火，各家各户的烟囱里飘出了饭菜的香味儿。月亮爬了上来，照亮了整个都城。樱井轻巧地踩着长满青苔的台阶，几步走下去。他嘴里叼着草棍儿，蹲在流水潺潺的白川旁边。一阵风吹过，送来了几丝桂花香。樱井把手探进白川静谧的流水里。下一个瞬间，嘎啵吉准确地落在掌心里。“……啊，被退回来了啊。”樱井失笑，嘴里的草棍儿上下一晃一晃的。“还被取了名字呢。”“嘎啵吉什么的，真不算什么好听的名字……”樱井用右手捧起金鱼，白川的水温顺地沿着指缝流下。嘎啵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鼓着腮帮，好像很不满的模样。樱井笑了笑，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清脆地打了个响指，右手上腾起一阵轻微到几不可见的白烟。转眼间，手掌上只剩下了一张湿漉漉的纸。纸被水浸透了，有些潮湿。上面皱巴巴地写了个看不清的字。是一只式神。TBC [3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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