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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里埃森 2.0

他们说,有时分离也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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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 一人遊園地 07

一人系列

一人遊園地

07.


兔子笨拙地坐上旋转木马的椅子,大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
他用手掌勉强抓起自己兔子装腰侧上面的毛,把多出来的兔子装的部分使劲往座位里塞了塞,好容易把尾巴也一起塞进去了。
兔子这才用脚掌蹬着地面,像以前在公园里那样,旋转木马带着兔子就这样一圈一圈转了起来。

来回转了几个圈,他开始觉得自己稍微有点头晕,心里估摸着那3.33分钟的时间大概也快要到了,会不会有提示什么的。正想着,脚忘记了蹬地,失去了动力的旋转木马就随着惯性慢慢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在屋子一处不知名的角落里,突然响起了有规律的电子音。

嘀嘀。嘀嘀。
听上去,像是一只普通的闹钟。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闹钟连续响了几次之后,见没有人响应,于是又加快了铃声频率。机械的电子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来回回荡着,有一种莫名的催人焦躁的感觉。

兔子赶紧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想着去把那闹钟按掉。隔着座位把腿跨下来的时候,他还差点被扶手绊了一跤,踮着一只脚掌,在地面上踉跄了两下,才勉强站稳。
闹钟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快,他心里也越来越乱,赶紧循着闹钟的电子音走到了房间的角落。走近了他才发现,在这个摆放着游玩器械的房间的角落里又出现了一扇跟以前一样,同样是暗红色带着漂亮雕花的单开木门。

门前摆着一只兔子闹钟。
耳朵上有灯在一闪一闪,不耐烦地发出连续的电子音。

他先是一愣,然后很开心地在头套里面笑了一下,心想这家的小孩子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兔子啊。于是他顿时觉得浑身上下又充满了爱与勇气,抓住肚子上多余的兔子装的布料,把兔子装稍稍提起来了一点,挺勉强地蹲下身去,伸出满是白色绒毛的手掌,轻轻拍了一下那正在响的闹钟的兔子耳朵。

闹钟终于不再叫了。

房间里又回归寂静。



兔子有点欣喜地拿起那只兔子形状的闹钟,发现这是在他和那个人现在住着的家里也有的那一款。
这一只是淡绿色的兔子,他家里那只是粉红色的。因为之前去百元店的时候,那一款闹钟已经只剩下粉红色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淡绿色的版本。

啊。
你是问,像他这样怎么说也在25层大楼里的经济会社工作的人,为什么还会去逛百元店吗。
那是因为,兔子从很早以前就已经不在那里工作了。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秋日晚上。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踉踉跄跄,几乎没走几步就要被绊倒了的样子。西服外套已经湿透,里面的白色衬衫也都浸满了水。一阵秋风吹过,冻得他浑身哆嗦起来。
他的包歪了,斜跨在身上,手里没有伞。即使有,大概也不会想要打了。裤脚和皮鞋上溅满了斑驳的泥点,领带也被扯了开来,松松垮垮地斜挂在脖子上。
看上去,就像喝醉了的醉汉,或者被裁员了的失意人。

身边匆匆忙忙都是路过他的人群,也有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露出鄙夷的神情,然后远远走开。

他只觉得心里冷的发抖,身上也冷的难受。手和脚已经冰凉到没有什么感觉了,额头渐渐开始发热,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也理不清楚。
大概是要发烧了吧。

如果能有一把火,把他从脑子到身体都烧得暖起来,他也是愿意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请到那个人实家的。
只记得下午,那个胖胖脸花白头发戴眼镜的上司,敲了敲他那小隔间的隔断板,露出一脸担心的样子。

怎么啦课长。
他有点惊讶地从面前一堆报表和计算公式中抬起头来,电脑屏幕上还闪烁着EXCEL表格里的数字交易额。

相叶君。
花白头发的课长压低了声音,凑近来说了句。
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呀,有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来我办公室说要找你。

啊?
……MIB?
他那时候竟然还知道笑。

真的真的。我说你们这样会影响工作,于是就让他们去电梯间那边等了。
上司凑近了来,用手背遮着嘴,小声说。
你是不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啊,年纪轻轻的不要随便借高利贷啊,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你现在还是赶快从后门楼梯逃走,出去避一避比较好……

诶?我没有啊。
他挠挠头,自己觉得自己一向行为端正品德良好情操高尚,跟黑社会啊高利贷更是八竿子打不上关系,怎么会惹来一群MIB呢。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来,随手划拉了一下面前凌乱的打印纸,用手整了整领带结。
课长,我去电梯间看看。

没关系吗,那群人可就等在那里啊,你还是……
上司推了推眼镜,担心的样子。

没关系啦。
他摆摆手。



怎么会没关系呢。



被从后面架住胳膊,有些粗暴地推进黑色加长轿车里的时候,他还有点好奇的想,自己这莫不是被误认为成哪家的大少爷,给绑架了吧。
两个一身黑色,保镖模样的人,分别拉开加长轿车两边的门,坐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挨在他身边。那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一靠过来,就很专业地用身体把他死死地夹住。
他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对方裤腰那里有一处被西服下摆盖住的,长条形的硬物。

——他们竟然有枪。

他吓坏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但明显这群MIB来意非善,如果就这样被错当作绑架对象,未免太离谱了一点。

一时间,电视上看过的警匪剧里,那些被绑架了的人质最后被绑匪撕票的画面,突然都在脑海里清晰了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左手按住有点发抖的右手,壮着胆子,轻轻地问了句。

你、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话音刚落,坐在前排副驾驶座的男人,就微微回过头来。

这人倒是没有戴墨镜,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神锐利,鼻梁挺拔,一看就是和周围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气场。西装笔挺,看上去是非常高档的布料,应该是名家定制的手笔。

如果这是绑架戏,这人大概就是主犯了吧。
他有些懵懵懂懂地想。

他见对方只是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并没有应声,一时就有点着急,刚想再开口重复一遍。
这时,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高级秘书一样的人,伸出手指推了推眼镜,对着他说话了。

那人说。



……相叶先生。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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