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The Heart Locker [End] 2013/04/07 [SA] The Heart Locker 08 一人ロイヤルフラッシュ番外The Heart Locker08. 相叶靠在驾驶座前面板上，腿搭在车外，被樱井圈着浅浅吻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樱井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做到凑过来吻他，身体就紧张起来，本能地先一步动作。手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推樱井的肩膀，直接把对方推得仰倒在椅子上。他觉得呼吸急促，口干舌燥，随即伸手探向自己喉咙口，想要松开系得过紧的领带结。直到手指触摸到皮肤，才发现自早就把领带扯了，连领口的扣子都已经松开了好几颗。他忿忿地抬头，看到樱井一脸笑意地靠在后座上看着自己，心里却还是有点心悸。“别乱动。”相叶撇了撇下巴，示意对方座位下还放着炸弹。“现在，那个比较重要。”樱井举起双手，作出投降姿势，脸上写满了任你摆布。相叶深吸一口气，把手电柄咬进嘴里。他小腹收紧，上身下沉，再次伏进了车座下面，手指揭开粘在车座下面的口香糖，嘴里的手电稍微改变角度，右手剪刀跟着凑近两根导线。脑中的信息开始迅速整合，多年特工经历让这些对相叶来说已如基本技能。事件间的联系顿时如同锁链般一条又一条地在脑海里连接起来。线条流畅漂亮的黑色跑车。是飞机降落拉斯维加斯私人机场后，自己用化名租的。原本今天也该是自己驾驶。是樱井临时起意，他才坐到了副驾驶上。其实从一开始，目标就是自己。凭借狙击手的直觉，在百乐宫里他曾经下意识地感到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但当他四下望去，那视线却淹没在人群中立刻消失不见。再转过头去，正好看见坐在牌桌前的樱井正翻开手中最后一张牌，将牌面由左至右顺次抹开，嘴角勾出浅淡笑容。随之而来的，则是赌桌上一路满涨的筹码。红红绿绿。喧闹非常。山雨欲来的紧张感，没有片刻停歇。他站在樱井身后，端着香槟的手微微倾斜，把琥珀色酒液送进口中。心里有种莫名的焦灼，却寻找不到来源。他一直以为对方是冲着樱井而去。藏匿在人群中的敌意若隐若现，却始终无法定位。相叶只得摇摇头扬起脑袋，喝掉杯中大半的酒液。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咽下，胸前的领带就被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手拉住，向前一拽。温热的双唇。熟悉的口腔。混着对方清淡的，对他而言却仿佛致命诱惑的，香水味道。和刚才那个吻一样。来得毫无预兆。相叶用力闭上眼睛，将杂念驱赶出脑海。手中剪刀在拇指的轻微搬动下来回摩擦了几次，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思绪籍这声音集中，眼睛盯紧在手电照射下的两根红绿导线。樱井拿过他的手机解除了保留，就听见松本在对面着急地吼了一句：“喂？人呢！？”相叶嘴唇微张，抽了一口气。冰凉空气灌进身体里，氧气仿佛都顺着血液上行，渗入脑海。他的手指异常冷静，连最细微的颤抖都已不再发生。就像每一次他伏在暗处摸索着扳机卡笋，时刻准备扣下致命的一击前的瞬间。他把那口香糖扯下来，丢出车外。手指跟着一勾一挑，拎起其中一根导线。指肚上的纹路来回抚摸着包裹导线的胶皮，在感应器到点火器之间来回游移，选择着最佳切断位置。相叶呼出一口气，气息拍打在座位的底板上，反弹回微热的温度。拇指食指一撑，剪刀刀刃向两端张开到最大，刀刃锋锐的一面挨上了手中那根导线。“……我剪了。”他机械地说了一句。随着最后一个字被送出口腔，他的大脑里立刻一片雪花似的空白。声音尽断。天地失色。听不见也看不见任何。——除了手中那根导线的鲜艳颜色。拇指突然一压。剪刀两刃迅速合拢。导线在自己面前轻轻一颤，被刃片夹住。继而抖了一下，然后无声断裂。咔嚓。被剪断的导线，从断开的一点无力地搭落下来。距离甚近。几乎拂上他的眼睑。他静静地等待了几秒。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红色的炸弹匣在面前静止着。没有任何反应。连一丝抖动都不曾。相叶眼睛眨都不眨，安静地观察了片刻。然后轻轻张口吁了口气，抬起手来扯断了被剪断的那截导线，整个握进手里。他腹部用力，身体一蹭，从车座下面钻了出来。这个姿势维持了太久，又实在太辛苦，出来的时候相叶感觉腰部传来一阵酸痛。他咧咧嘴，努力站起身，一手撑着车身，一边蜷着身子弯下腰，对着驾驶座上的樱井伸出手来，做了个请姿。“樱井先生。”他毫不掩饰脸上骄傲的神态，眉梢挑高，嘴角有一抹孩子气的笑容。那种因为完成了什么事情而无比满意的姿态，樱井在当初巴黎午夜流窜的枪声中，就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请下车。”相叶伸出手，横在樱井面前。樱井笑得连肩膀都要开始抖动，伸出手来，毫不犹豫地搭上对方的小臂，撑住他的胳膊。久坐让他小腿略微发麻，于是他张开手掌握住相叶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抬起了身体。身体离开座椅。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寂静空气中。只余沉默。相叶手中一紧，手掌一翻，握住了樱井的手。车身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响动。樱井终于来到车外，站直身体，毫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西服扣子附近被撑出褶皱来，露出白色衬衫上的暗纹。相叶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炸弹的重量感应器算是成功被拆除了，心里不由得舒了口气。樱井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剪刀门钻进副驾驶座。相叶则放下这一边的车门，身子一矮坐进了驾驶，一边扭着脖子去拉自己的安全带。“你剪了哪一根？”樱井的声音传来。相叶没看他，径自按下启动车子的按钮。锃亮的皮鞋尖轻微一用力，踩下油门踏板。、引擎发出尖锐的轰鸣声，黑色的车轮在地上飞快地转了几周，继而无声地滑了出去。相叶单手快速地打着方向盘，跑车急转过街角，继而笔直地朝前行驶。从这里已经可以隐约看到近郊的山体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幽黑模糊。“……红的。”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句，另一只手似乎攥着什么东西，此时正使劲地往西裤口袋里揣。樱井的笑容扩大了几分。他低下头瞥了一眼那根被相叶用力揣进西裤口袋，却还有一半不依不挠地露在外侧的绿色导线。却什么也没说。“放好了？”月光照耀下的沉寂沙漠里，相叶掀开跑车后备箱，拎出那只银边的黑色方匣，打开。漆黑的枪身静静躺在减震海绵中，被月色镀上一层浅白光膜。他抚过已沉寂多日的枪身，手指经过一处空隙时一挑一撬，把沙科的枪体轻巧取出。“好了。”樱井走过来。四下只有起伏不断的连绵沙丘，鞋底甚至可以感受到被踩过的细碎沙砾。视野中早已看不见拉斯维加斯的城市轮廓，只有半空中光污染的朦胧亮光依稀可见。樱井走到相叶身边时，对方正沉默地左右手反向一旋，扭上枪管，接好瞄准镜，推上塞满暗金色子弹的弹匣。咔铛。一连串声音响起，全无停顿。熟练而流畅。相叶单手夹住枪身，一手伸进枪匣捏出消音器。食指拇指飞快地重复着动作，将消音器旋上枪口。转眼间所有部件都已精准地卡进槽中。樱井手插在口袋里，后背靠着车身，笑吟吟地看着这一系列动作，好像在看什么不容错过的好戏。相叶也不理他，径自端起沙科枪身。枪柄顶在肩头，枪口以肩膀为轴心，小幅度来回晃动了一下。樱井见他没装托腮架和枪身支架，心想他大概打算就这样站着开枪。相叶站得离车身远了一些，手指轻轻勾着扳机又不扣下。来回试了试，好像很满意。樱井顺着乌黑枪管的方向望了一眼，相叶瞄准的是那颗被他放在远处沙漠中心的炸弹。看来他是想以子弹击中引爆装置，继而引爆炸弹。……那得是多大响声。樱井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还好这里是荒无一人的沙漠。他刚想退到一边，却看到相叶歪了歪脑袋，就着端住枪的姿势侧过头来，低声喊了一句。“……有烟吗。”大概是夜里沙漠温度过低，他鼻腔多少被阻塞了一些，鼻音有点浓，尾音好像被埋进了喉咙里，显得声音更为沙哑。相叶的脑袋蹭了蹭抵在肩膀上的枪托，冲着樱井的方向再次偏了偏。眼睛发亮地看过来，映衬着月光和云的影子。仿佛回到巴黎那夜，在窗外璀璨的夜景前。他难耐地转过头，对着樱井，轻声索要的姿态一样。樱井见他要烟，刚想拒绝，却又转念改变了想法。他拉开西服前襟，从口袋里掏出银色烟盒，挑出一根烟。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拿出打火机，翻开盖子打亮了火。然后将那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凑近，将烟点燃。樱井深深吸了一口，把微辣的烟雾尽数灌进肺里，滚过一个周转后，再用手指夹住烟，把烟嘴递过去，凑近相叶的嘴唇。就着肩膀顶住枪托的姿势，相叶很乖巧地侧过脑袋，嘴唇衔住樱井指间的烟嘴，使劲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他尚未来得及合拢的唇角溢了出来。他露出被樱井禁烟很久后突然解禁的受用表情，刚想再凑近些吸一口，却被樱井硬是抽回了烟身，随即把刚染上相叶气息的烟嘴，转手塞进自己嘴里。“只能抽一口。”樱井歪着脑袋，叼着烟嘴笑。“……小气。”相叶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却也只能认命地转头，托着枪身的手向上抬了抬，端平枪口。樱井知道相叶已经进入射击前的准备状态，于是很识相地退开，手抄进裤袋里，身子斜斜倚在车身。他瞄了一眼远处平放在沙漠中央的炸弹，视线又转回来。眼前的相叶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站在冰凉如水的月色下。白衬衫领口打开三颗扣子，胸口附近的肌肤露出来，被月亮浸染上银光。腰部线条被裹在西装下，抬起的手臂扯着外套肩线，拉出更显轮廓的褶皱。他脊椎挺得笔直。左脚靠后，右脚上前半步。肩膀略微后撤，枪托稳稳抵住左侧肩头。左手从下方托着枪身，右手食指搭在扳机上的那道弧度上，来回摩挲。相叶左眼靠在瞄准镜的橡胶垫圈上，右眼眯起，沉默地调整着呼吸。像是连身体都要配合沙科子弹出膛那一刻的抖动。被西装勾勒出来的身体线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在月光下变换着错综光影。修长的身影在沙砾上被一再拖长，从相叶双腿下延伸开来，然后悄然没入樱井身边的暗影中。樱井脑海中有什么沉寂许久的声音，在这时却不合时宜地被撩拨起来，发出磨人的声响。……要命。他心脏猛地一抽，似乎被人用手捏紧了一样。心里仿佛被瞄准了最隐秘的一点，继而牢牢锁定。樱井盯着面前的相叶雅纪。那副样子。……真是，该死的性感。他这样想着，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叼在嘴边的烟。还没等他吐出烟圈，樱井就听见对方用那不太真实的声音低声说。“……耳朵捂上。”于是他笑着衔住烟身，双手上抬，盖住耳朵。——扑。5.56 NATO子弹高速旋转着飞出枪管。枪口装了消音器，所以并没发出多大声响。在沉默中，如同一声近乎呢喃的浅音。暗金色弧线滑过墨色天空，锁定了远处几乎已经无法夜视的目标。子弹裹着枪管残热，划破空气，毫无偏差地击中了放置在沙漠中央的引爆装置。——轰隆。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热浪袭来。樱井皱了皱眉头，放下自己的手，走过去，捂住相叶的耳朵。相叶愣了一下，有点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放下枪身，任他的手掌，完整地盖住自己的耳廓。等热气和噪声差不多都褪去了之后。樱井把手放下，胳膊向前收拢。相叶半靠在他身上，揽住沙科枪身。还残留预热的枪管冒出淡淡的白气，相叶凑上去轻轻一吹，那白烟就歪斜开来，零散地沉进空气里。他把头搭在樱井肩膀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松本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相叶叫了声：“小润。”樱井看到他侧脸的表情冷下来，声音里蕴着什么听不清楚的情绪，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沙砾，揉进了月光与乌云交错暗涌的影雾。“我要知道那个文森特的事。”相叶的声音像是他手中沙科的枪管一样，发出高热的温度后，又立刻冷了下去。他下颚收紧，嘴唇抿了抿，绷成一道薄而笔直、近乎锋锐的线。樱井只是沉默地收紧自己的胳膊，圈住他的肩膀。相叶任由他抱着自己，对着手机压低声调，声音在寂静的沙丘间回荡开来。“——现在。立刻。”TBC [1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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