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一人映画 2012/11/19 [SA] 一人映画 05 一人系列一人映画05. 樱井下了班，反正回家也没人在等，就走到楼下小酒馆坐坐。马上就要搬家，以后可能也不能常来这个小酒馆。樱井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发觉已经到了，拉开门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眼镜上顿时被雾气笼罩，白蒙蒙的一片。“来啦。”店老板点个头打招呼。“老位置？”樱井点点头，越过了吧台前面坐着的人，走到角落靠近厨房的地方坐下。“给你留着呢。”老板递过来餐具和热毛巾。“吃点什么？”樱井解开风衣前面的排扣，从里面西装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摘下眼镜里外擦了擦。“一样。”他的手指捏着镜腿，在灯光下细腻纤长。“葱拉面，多放葱。”老板吆喝了一句葱拉面，笑着转身进了厨房。樱井扯开脖子上的围巾，把大衣随便叠了叠，放在身旁的圆凳上。圆凳在酒馆的最里面，已经靠近厨房，也不是正式座位，应该也就不会有人来坐了吧。他就顺便把围巾也搭了上去。酒馆里暖洋洋的，食物冒着香味儿和蒸腾的热气，看的樱井心里也轻松起来。这样的气氛也有点想喝点啤酒了，樱井走到不远处角落的冰箱旁边拉开门，不料往常放啤酒的那层里面，他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习惯喝的牌子。“老板，”樱井喊了一声，老板从隔着厨房和前台的一层薄薄帘子中探出头来。“淡丽绿标没了吗？”“啊，”老板看看樱井指着冰箱里空了的那层，抓了抓头发。转头瞅了眼挂在墙上玻璃表面被水汽蒸得有点模糊不清的钟。“八点快了，应该马上送来。”樱井看了眼手表，差五分八点，于是讪讪地走回座位上。厨房后门这时传来啪当一声，门被扯开了。冬天的冷风顺着门缝灌进了屋，门框上用钉子拴了个风铃，跟着风大力摇摆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冷风里面像是夹着冰一样，吹得樱井缩了下脖子。跟着听见有人从后门进了小酒馆的厨房，老板应了一声，一个嗓门挺大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多谢惠顾！您订的啤酒到了！”厨房里间传来袖子摩擦着羽绒服外套发出的嗞啦声，酒瓶互相碰撞的哐当声，夹杂着啪哒啪哒，一双厚实的靴子踏进屋的声音。但这些樱井全都没听见。从他听见门外那一嗓子开始。樱井只觉得浑身一震，时间都要停滞了。“放那儿放那儿。”屋子里人声鼎沸，老板怕送啤酒的年轻人听不见，用手指着樱井旁边空了的酒瓶筐，也扯着嗓子喊起来。“空筐在那儿呢！”“好呀。”端着啤酒筐的人回答了一声，声音很大，坐在外面都能听见。樱井还坐在椅子上有点晃神，只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侧着拱开厨房里间和酒馆之间的矮帘，一张面孔就从那后面钻了出来。是个看上去年纪相仿的人，刚进屋，两颊冻得有点红。好像闻见了满屋子的香味儿似的，鼻尖不由自主地吸了吸，眼睛黑亮亮的。看见自己盯着他，对方愣了一下，礼貌地冲自己点了点头，随即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微笑来。樱井看得愣了。在许多个夜晚，他曾经无数次在脑袋里描画过A桑的样子。那个声音令他联想到美丽且忧郁的，有些冰冷和难以接近的，带着淡淡哀愁的人。身条应该有些单薄，脸庞应该是带着点秀气和有些犀利的侧面线条，笑起来很好看。穿着英国某格子牌的双排扣风衣或是针织外套走在街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头发被风吹乱了几缕，他就不经意地用手拨一下，露出额头来。或许会有漂亮的钻石耳钉，打在耳廓上，随着他拨弄头发的动作，隐约从发间闪烁出光芒。那明灭的光芒像是在深夜独自燃起，邀请人靠近的火焰，欲拒还迎，时近时远。只是完全根据声音发散的幻想，令A桑的形象竟然也就这样在樱井的脑海里清晰起来。在自己的梦境里，樱井占据着绝对主动。他随意打扮着A桑的外表，随意安排着A桑的动作，随意给A桑加上各种配饰，再给他写好剧本，看着对方用他熟悉到不行的声音，说出想象中那一句句好听而动人的话。他爱极了这种感觉。这种。让A桑。完全沾染上自己味道的感觉。而眼前这个人，实在是……无法形容。双手抬着啤酒筐的青年径直走到冰箱旁边放下啤酒，哐的一声，是啤酒筐着地的声音。“帮您码进冰箱吧！”那人转头冲着厨房里间喊了一句，后颈的头发搭在毛绒绒的领子上。樱井这才看清那人穿着一件暗绿色的棉大衣，大衣后面挂着个有毛绒绒边儿的帽子，随着那人弯腰的动作一翘一翘。“噢，多谢了！”老板头也不抬地说。樱井觉得有点头大，伸出手指不停地揉着眉心。那人一进门樱井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只是他没想到A桑的声线拔高了之后竟然会……破了音儿。偏偏那人还扯着嗓子喊来喊去，把樱井内心所有关于A桑的完美形象统统打破。他为A桑穿上的衣服，为A安排的动作，他想象中见到A桑时双方会进行的对话，以及A桑看到他，说出的第一句台词。统统被面前这个人所替换。名牌双排扣风衣呢。那些忧郁冰冷哀愁的气质呢。那么多夜晚，自己想象着有着那样声音的那个人，用纤长的腿勾上他的腰，腰线颤抖着蹭乱了黑色的床单。对方被吻上喉结时，发出难耐又隐忍的声音。和电影里的别无二致。“……别走。”在他梦里，那人应该也会用和电影里一样的声音。这般哑着嗓子，向自己哀求。想象了那么久的情景，在现实面前竟然显得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樱井扶了扶不住下滑的眼镜，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身材不错，颜也还算是他的泰普。Style的话还看不出来，都被有点地味的绿色棉衣盖住了。长胳膊长腿的倒是挺符合，腰线什么的在这种情况下根本看不出具体情况。可那些出现在他梦中禁忌又魅惑的场景，怎么都和眼前这个穿着暗绿色棉衣头上还翘着一撮毛的青年……联系不起来。樱井光是闭上眼睛想一想，把眼前这个人带入一下，就觉得梦都碎成了渣。“成了，”那人把筐里的最后一瓶啤酒拎出来，放进冰箱里码好，单手拎着筐往回走。樱井看见他还戴着手指可以套起来的可爱毛绒手套，那个半圆形的套挂在手背上，那人几步走过来就跟着晃来晃去的。“都放好了。”他说。掂了下手里完全空了的啤酒筐，笑得眼角都生了褶皱。那人走进了里间，抓起进门时随手丢在冰箱上捆啤酒筐的绳子，向着老板所在的流理台鞠了一躬。刚想要从后门出去，却被老板热情拉住了。“小哥你也坐下喝一杯，再吃点东西吧？”老板抓了他的袖子，笑着邀请。“天这么冷呢。”“这怎么行，”那人没说两个字就又笑了起来，听得樱井一个寒战。那不修边幅的笑声跨越了从下到上一个完整的八度，由低到高跳脱地像是音调奇怪的口哨。“我还上班呢大叔。”“客气什么客气什么。”老板硬扯了人往店里面拽。“也不差这几分钟。”说完就拉了他的胳膊就把人往酒馆这边推过来。“那……也行，我就少吃点东西好了。”那人被拽的没法子，加上老板在身后一推，人被推得一个踉跄撞进了帘子里，倒也爽快地拨开搭在脸上的短门帘，走进小酒馆的里屋来。樱井不着痕迹地转过头去，装作等得着急的样子，手指交叠着手指放在台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却依旧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对方。那人四下环顾了一下酒馆里面，见似乎没有别的位置了，转了转眼珠，就把目光投向樱井身旁放着大衣和围巾的座位，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来。樱井浑身一热，跟站着的人对上视线。“……先生。”那人抬起手抓了抓头发，绿色和白色相间的毛线手套随着动作晃来晃去。他的笑脸扩大了一些，礼貌而有点拘谨地冲樱井弯了弯腰。“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坐吗。”原来这人也是懂得用敬语的。樱井正这样想着，对方的脸上露出有点认生的表情，头低了低，像是装作不经意地在观察自己的反应，如果自己拒绝了，就赶紧退后一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座位。这样看来。自己的希望也还不算……完全落空吧。樱井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没人。”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把放在圆凳上的大衣和围巾不着痕迹地拿开。“请坐。”TBC [2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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