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一人映画 2015/02/23 [SA] 一人映画 08 一人系列一人映画08.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蜷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樱井翔翻了个身，手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抓到手机时还模糊地想电话对面那人该放弃了吧，结果等了半天对方还是没有挂断。他只好认命地睁开眼睛。外面天阴着，看不清是什么时候。空气中传来潮湿的水汽气味儿，耳中隐隐约约传来淅沥沥的轻微雨声。他想起来今天是周末。是他计划搬家的日子。从这住了不知多久的小公寓里，搬到那个自己很久之前就当做人生目标的，宽敞明亮的高级公寓里去。他望向窗外的雨幕，一瞬间有些失神。眼前手机屏幕有些刺眼地一闪一闪，音乐声持续从中流泻而出。机身在手里震动着，催促一般嗡鸣。一串数字。是个陌生的号码。这让樱井不由得清醒了几分。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凑到耳边，清了清有些因干渴而嘶哑的嗓子：“喂？”“啊……。”手机对面那人似乎没想到这么长久无人接听的电话会被奇迹般地接起来，一时语塞，反而略带讶异地轻轻啊了一声。这让樱井立刻一个激灵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这个陌生的号码后。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熟悉声音。“……您好？”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安全起见选了最中规中矩的口气，生怕把那个在梦中反复出现的声音吓得挂断电话。“请问您是，呃，那位昨天在拉面店跟我换了一碗葱拉面的先生吗？”那人似乎被这样严肃的口气震慑到了，也跟着用了十分正经的敬语。隔着手机，樱井都能想象出对方摸着后脑勺，对着手机也恭恭敬敬点头鞠躬的样子。对方话说到一半，声音微弱下去了一些。像是怕自己的描述不够清楚鲜明，或是怕对方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样不清不楚的解释会令自己听起来像是什么搞电话诈欺的可疑人物一样。“就是地铁站转角的面馆——”对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描述那家面馆：“那家葱拉面很有名的，呃……”过了几秒钟他又放弃一般地沉默了，最后只得中途半端地像丧失了某种刚开始打电话时的勇气般，转为平淡的叙述语气：“我昨天有去送啤酒，坐在您旁边吃了一碗面。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有穿一件绿棉衣……”当然……记得。樱井眨眨眼睛，喉咙中掠过一丝干渴。不仅记得，昨晚你还擅自闯进我的梦境里来，然后我还对你做了各种各样过分的事情。——绿棉衣先生。昨天那个和自己纠缠至窗外已经渐渐泛白的声音犹在耳畔。他记得他放任自己在幻想中索求地抱紧对方绿棉衣下一丝不挂的身体，吮吸他的脖颈，手指掐捏着他的腰侧，一路吻过他的小腹，变化着姿势只为听到对方那些随着自己动作变幻的好听声音，然后再将它们统统拆吃入腹。“我记得。”因为职业习惯，他很擅长把所有复杂化的念头转为一句言简意赅地回答：“您有什么事吗？”“啊，是这样的。”电话对面的绿棉衣吞了吞口水。他似乎在那种像是走廊一样偶尔会传来嬉笑人声的地方，周围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零碎声响：“您把围巾忘在座位上了。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昨天您好心为我让了个座位。您离开后我发现那座位上有条围巾，跟老板确认了一下说是您的。”他旁边似乎有人笑着跟他大声打招呼“相叶！”，而绿棉衣大概是急急忙忙用手掌捂住了电话话筒，有些不满地回击了一句“喂，要用敬语啊你！”之后，又匆匆将声音转回了他这边：“店老板说今天有事外出不能开店，担心您去店里找，于是给了我您的电话号码。”他扯过了一只纸袋，似乎拨拉了一下确认围巾是否在里面一样，接着补上一句：“您的围巾现在寄放在我这里。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我可以帮您送过去。”送过去？他说他要过来？来这里？樱井翔张了张口，还没想好回答，目光却落在了仍然开着的电视屏幕上。影片的片尾被暂停了。一个简单字体拼成的名字和姓氏首字母停在一片漆黑的屏幕中央，一跳一跳无声地闪烁着。Masaki. A。“不——不用了。”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绿棉衣不能过来。起码……不能过来这里。他又想起昨夜那个梦境。绿棉衣走到他面前，跨坐在他身上。而他那件厚重的绿棉衣下面什么都没穿。他的声音绵软糯哑，夹杂着不想挑明的欲情。呻吟起来带着淡淡呜咽，像是徘徊在陌生的悲伤与快乐的岔口而彷徨的初生小兽。“不用麻烦您过来。”樱井站起身，匆匆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掏出一件熨得平整的衬衫套进胳膊：“您在哪边？我可以去您那里取。”“啊，也可以……”绿棉衣犹豫了一下，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透过话筒传来，他走进了一个比刚才更安静的地方，随后传来的是轻微的翻动纸页的声音：“等一下我还有课，大概会很久。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上课的地方来。”他想了想，声音里的调子从电话刚接通时的小心翼翼软化了些许，已经卸下了戒备：“您知道都立美大吗？”“知道。离我这里不远。”樱井假装镇定自若地回答，同时完美地掩饰了胸中有些激动的心跳，用一带而过不着痕迹的口气平淡回问道：“您是美大的学生？”他想起昨天见过的绿棉衣年轻的脸孔。骑着自行车，双腿修长，稍嫌单薄的身材。他说自己是打工送啤酒去那家餐馆的。他的笑容很灿烂，牙齿洁白，脖颈干净，额头上有因为很容易觉得热而渗出的细小汗珠，耳垂上还戴着会在黑暗中发亮让他挪不开目光的耳钉。一切都很吻合。“唔，不是。”绿棉衣好像有些意料之中，似乎这种问题经常发生在他身上，让他已经很习惯用最温和的方式回答它们了一样。“我……在这里教书。”他应该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似乎说出这个有些跟外貌不相符的职业后，又在为自己会给别人造成这种误会而有些羞赧一样。樱井翔正在系衬衫扣子的手突然一抖。夹在肩膀和耳朵间的电话险些摔在地板上。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那张碟片，那部电影中，那个让人魂不守舍，日思梦想的声音。那个让他秘密地沉溺在他声音中太久了的声音的主人。竟然会是一位，在美大教书的大学老师。TBC [14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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