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一人映画 2012/11/03 [SA] 一人映画 01 一人系列一人映画01. 相叶突然说要搬走的时候，是冬天一个寒冷的早晨。“什么？”樱井的下巴上还沾着肥皂沫，刮胡刀僵在手里。“你再说一遍？”“你应该听清楚了吧。翔ちゃん。”相叶很平淡地说着。就像昨天早晨刚起来，看到樱井在卫生间刷牙洗脸，迷糊地叫一声翔ちゃん一样。“我要搬出去了。”“……为什么？”樱井放下刮胡刀，扯了才润湿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出了什么问题？”“没有问题。”相叶继续平淡地说。“是我不好。”他很直接地就道了歉。樱井愣着，搞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昨天在街上看到你，想了想，觉得还是没法不在意，”他垂下眼睛。“所以就……跟踪了一会儿。”说到这里，相叶好像有点吃了螺丝，也没怎么留心，就放了那个单字过去。樱井还没想起来昨天发生过什么，只听见相叶有点苦涩的声音。“你应该还记得吧。”相叶咽了口口水，喉结轻轻抖动了一下。“你昨天……跟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樱井的起床气彻底没了。表情都换成了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样子。没错，他想起来了。他昨天的确是跟一位女性走在一起。相叶苦涩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啊，看到你们手牵着手在挂满圣诞彩灯的街道上走，喉咙都发干了呢。”他耸了耸肩膀，眼睛里有很多血丝，声音也很嘶哑，像是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觉。樱井默默地站在盥洗台前面，镜子里映出他清晰的身影。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相叶接着刚才断掉的话头，继续说下去。“本来只想去确认一下，远远看到好像是你，又不敢确定。”相叶穿着敞领的白色T恤，外面简单搭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长颈鹿花纹的睡裤。睡裤有点长。裤脚搭在脚背上，看不出有没有穿鞋。“你们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就看到……”说到这里，相叶像是卡住了，无法继续一样抿了抿嘴唇，抬起眼睛来看樱井。见樱井不说话，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看到、你低下头吻了她，她踮起脚，伸手抱住你。”他的眼睫毛沉重地垂着，看不清那里面有什么情绪。只有声音依然沙哑。“真的。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看着都要脸红了呢。”相叶断断续续地说完，半掩在袖子里的手交握起来，有些紧张似的绞着手指。指尖被他捏得渐渐褪去血色，泛着白。“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原因了吧。”相叶抬起头，勉强地笑了笑，嘴角却只是翘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垂了下来。樱井还是站着没动，也没说话。相叶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有些僵硬。“翔ちゃん。对不起。但是我要搬出去了。”他转过身走到储物橱那里，打开门，拖出来一个中号的箱子和一个软塌塌的背包。箱子上面贴满了各种奇怪的贴纸，花里胡哨的。背包很旧，像是洗过很多次一样。“搬家公司的车马上就到楼下。”相叶把箱子一点一点地推到门口。“我东西也不是很多，都已经尽量收走了。如果还有剩下的……”相叶推着推着就停了下来，像是从储物柜到门口的这样一段距离，就耗去了他的大部分力气。他低着脑袋，想了又想。“就……麻烦你丢掉吧。樱井还是看着他。相叶每一个简单的动作和细微的表情都被他刻在脑海中，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一样，继续直直地站着。“你一定要走吗。”在沉默中过了半晌，樱井才挤出来一句话。相叶觉得他的话听上去硬邦邦的，没有什么温度，也没有语调的变化，听着就像是最普通的客套话。“嗯对。”相叶把长颈鹿花纹的睡裤脱下来，拿过搭在一边沙发背上的水洗牛仔裤套上。他慢慢拉开行李箱的拉链，把那条长颈鹿睡裤揉成一团，皱巴巴地塞进看不清装了多少东西的箱子里。叮咚。门铃响了。门外有响亮的声音打破屋内的沉默，像是要把这个寒冷而尴尬的空气赶跑一样的元气。“您好！我们是搬家公司的！”门外的人大声喊。“约了早上八点！”“请稍等。”相叶抬高了声音回答，比他刚才消沉的音调不一样了些。“那，翔ちゃん。”他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进樱井的瞳孔里，眼睛湿漉漉的，但是并没有眼泪和别的什么，只是有些难以察觉的淡淡失落。“对不起。”相叶冲着樱井伏下身子，后背和细长的腿随着动作，拉出匀称的线条。身子罩在衣服里，显得有点单薄。“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樱井看着他。明明错的是自己。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却要不停地道歉呢。相叶走到门边打开锁栓，又拧开了门把。金属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门外面站着穿着一个红色外套戴着红帽子的人，衣服的胸口处印着“寺田搬家”的黄色字样。相叶推着箱子迈出了门槛，在门口跟搬家公司的人说了两句，又小心地带上了门。咔铛一声。门关上了。樱井还愣在原地。那个和他一起洗澡，在一张大床上睡觉，偶尔在地毯上做爱，周末钻进被炉一起看借来的电影，用同一瓶洗发水同一管牙膏，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的人。连再见都没有说，就这样走出了他的生活。TBC [3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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