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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里埃森 2.0

他们说,有时分离也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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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 不朽 30

不朽

30.




从鸭川忠与冈野瞬第一次会面,到鸭川忠与冈野瞬最近一次会面,之间相隔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亿联邦循环秒,一百六十六万循环分,两万七千循环时,一千一百五十七天,大概约等于——3.17年。

对两人来说,这不过是短暂而毫无交集的3.17年。

然而,对于比这个时代的人类还要渺小的一部分植物,大部分动物,以及绝大部分朝生暮死的蜉蝣系生物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让它们出生,成长,成熟,交配,产下数量众多或数量稀少得令人头痛的后代,然后死去。

由于体感时间的不一致,在某些脆弱的生态圈内,或许已经经历过几轮从鲜活到枯萎甚至灭绝的漫长历程。

然而,对于鸭川忠和冈野瞬来说。

这依旧只是短暂而毫无交集的,3.17年。



那可以说是非常难忘的一天。
确切地说,那是联邦历法八百三十五年八月二十五日。

当被联邦共和国首府、庞大的人造行星阿斯嘉特所庇佑的“阿萨之子”卫星群中、十分不起眼的一颗卫星上空的模拟清晨阳光,终于舍得透射云层,穿过一栋同样不起眼的军士宿舍楼25层的一扇窗户时。

年轻的联邦军上士鸭川忠。
也终于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了。

毫无疑问。
——那是一个恶梦。



与其说是一个梦,不如说——
是记忆的一个片断。

梦境的伊始,与在拱卫阿斯嘉特的众卫星群上、那些和在主星阿斯嘉特的街头巷尾拉住看上去很有可能喜爱并沉迷于身着军服的年轻军官们的懵懂少女们、顺便兜售一些在那些军官们本人看来或许会背后直冒冷汗的、联邦军官VS普通少女的纯情恋爱物语——或是更过分一点,描绘军官们之间混乱关系的军服同人本的小商贩们手中薄薄的书本的开场——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鸭川忠的梦境里,出现的是别无二致深蓝色如不毛荒野般苍凉的宇宙,不断汩汩冒出并向上空和四方扩散开来的黑烟,近距离舔舐自己身边那些断裂金属板的火焰之舌,以及震耳欲聋的发射、击穿和爆炸声响来回碰撞回荡的——一艘如颓倒的大厦般顷刻将倾的,舰艇内部。

鸭川忠从凌乱的床铺上坐起身。
用手掌抹了抹自己汗湿了的额头。

如同在现今这已经流行了十年有余的军部流行文化中,新生代的少男少女们会牢牢地记得自己在军部中本命军官和本命军官CP的名字一样。

鸭川忠,也牢牢地记得那艘舰艇的名字。



——那并不是一艘普通的舰艇。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慢吞吞地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拨开百叶,看了一眼窗外百年如一日的人工太阳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那是一艘令鸭川忠魂牵梦萦,并且在整个联邦军部甚至以后的联邦军战史中,都灼烧下了自己不灭的响亮名字,并且会毫无疑问地会在后世历史课学生的教科书中、都占有一页乃至几页篇幅的——

传奇的旗舰。



鸭川忠叼着半片烤焦了的面包,从卫生间内钻了出来。
他匆匆拉上军裤的拉链,套上皱巴巴的白衬衫,然后从军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他的军部指令通讯器,打开了屏幕。

怀着和那些街头巷尾沉迷于军部流行文化的少男少女们别无二致的激动心情,年轻的联邦军上士鸭川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脑袋—— 一般,将明明从昨天收到时开始便没有丝毫变更的屏幕上的文字,第四十四次,轻声念了出来:

“执行军官:联邦军第82军团上士鸭川忠。”
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继续向下念道:

“任务地点。”
“联邦军第125舰队指挥旗舰。”

“——ZERO号。”



即将再次将传说中的旗舰踩在脚下的年轻上士,目光在触及任务书最后一行时,原本兴奋的语气,突然又有些诡异地减弱了下来。

他用力咽下了口中的面包,一边扣好军服外套的扣子,一边咕咕哝哝似是有些不满地念叨道:

“……任务内容。”
“护送联邦法务省文书处初级秘书官,联邦军少尉冈野瞬——安全抵达ZERO号旗舰。”






在鸭川忠那连梦境中也挥之不去的记忆里。
冈野瞬的存在,的确也占据了很大的篇幅。

准确地说。
是他的,哭声。



的确,他承认自己对冈野瞬这个自己在三年前偶遇的家伙比自己晚加入军部、却比自己更快地晋升,十分地不满。

而不满的缘由,大概与后来收养了冈野瞬的那位他全联邦皆知的著名远房亲戚、连军部各位尚书、大臣与将军们也不得不尊称一句“御前”的法务省重要人物,有着无法回避的直接关系。

诚然,对方是贵族——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虽说自己所在的国家是联邦,却依然和古代地球上某些国家一样保留着已名存实亡的君主立宪制,以及和许多依旧活蹦乱跳的奇怪规矩一样有生命力,远没有灭亡的奇怪的贵族制度。

而冈野瞬的那位同样在法务省高就的远房亲戚,便是一位即使面对厚生省大臣面红耳赤的“在如今这个民主自由的时代,维持如此仿佛脆弱玻璃柜中的雕花花瓶摆设一般的贵族制度,到底有什么必要!”的指责,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垂下头,用保养上佳的白皙手指捏住银色小匙,优雅地搅动着面前茶杯里的红茶,同时转过脸——对站在一旁的几位据说名义上为使用人、实则是在法务省这样普遍被认为是所有国家部门中武力值吊车尾的文弱文官集团中,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维持高体能战斗力的人们——漫不经心地笑道:

“安藤大臣今日的脸色,简直就像被放在一边无人问津而冷掉了的隔夜锡兰红茶一样……令人担心呢。”



虽然这位御前大人有着许许多多令坊间津津乐道的趣闻轶事,但鸭川忠关心的却只有一件——那就是,冈野瞬那家伙,能如此飞快地升为少尉军衔,并在法务省任职,一定是他的那位贵族远房亲戚在背后像是面对厚生省大臣也能轻轻松松地搅弄红茶一般,用那双漂亮的手——秘密地搅弄了人事安排的结果吧。

……其实,连这本来也有没什么。

然而,在当鸭川忠来到任务集合地点,抬腿跨进悬浮地上车,见到宽敞的车内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了另一侧的冈野瞬——只得努力撑起一副友善的表情,对对方扬起手故作热络地“Yo!”地打了个招呼时。

坐在对面的冈野瞬只往他的脸淡淡地瞥了一瞥,便转过头去、一言不发的表情。

令鸭川忠不由得尴尬地坐在舒适的地上车里。
——悄悄地咬起牙来。



面对军衔比自己大一阶的冈野瞬,即使再不满意,也只能默认这杯早就被搅弄过的红茶如今也已经冷掉多时,无法计较了。于是不甘心地想要打破一路以来沉默僵局的鸭川忠,不得不使用对于军部上级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到宇宙港……”
“大概还有多远呢?”

过了大约三十联邦循环秒。
久到鸭川忠都要以为,连外面一瞬间掠过的景观树,都在面向自己露出怜悯而心痛的表情时。

坐在对面,优雅地叠起了一条腿的冈野瞬,还是那样淡淡地看了一眼鸭川忠,便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沉默地转过头去,似乎聚精会神地研究起了地上车内的银扶手起来。

又过了四舍五入大约三十联邦循环秒。
鸭川忠才听到了一句慢悠悠的回答:

“……有点远吧。”



这家伙——竟然成长成这么不可爱的大人了。

从地上车下来,来到为他们专门准备的接驳用宇宙穿梭舱内,两人再次一前一后地坐了下来。

这是一次路途不短的旅行。

鸭川忠紧紧盯着面前冈野瞬那有几缕黑发调皮地翘了起来的圆滚滚的后脑勺,内心哀声叹气道:

果然还是……3.17年之前比较可爱吧。

……哪怕3.17年前的冈野瞬,是个只会害怕地拉着自己袖子,不停地问他“刚才那个说话很帅气的军官先生还会回来吗?”这种连当时吓得不知所措的自己也无法回答的问题的,爱哭鼻子的小鬼呢。



在载着两人的穿梭舱向那艘刚驶出宇宙港不久、如今正先他们一步向联邦境内除首府阿斯嘉特宇宙港外的第二大港——千叶宇宙港——前进的旗舰,靠拢的途中。

在面前这片无人想要打破的沉默里。

鸭川忠寂寞地,有些失落地。
闭上了眼睛。






视野变得黑暗。
黑暗之后,继而是深蓝。

面前的宇宙安静、凌乱而荒芜。仿佛仍是记忆中那片深蓝色的不毛之地。

在青白色的静寂中。
耳畔似乎又传来了曾在梦境中重见时,出现过无数次的哭声。

那是3.17年前。

年仅13岁的冈野瞬正缩在角落里,肩膀发抖地不停哭泣着。

而彼时也只有14岁的鸭川忠,则坐在哭泣的冈野瞬的身边,看了看自己被对方揪住的袖子,不知所措。



激光炮和阳电子炮交错地在面前的虚空中飞快回闪着。硝烟与无数颗粒状的尘埃缠绞在一起。在白色微光下的旗舰内部,卷成了一缕缕淡淡的烟涡。

待烟涡也散去之后。

正悬浮在画面外、身为过去的旁观者的、3.17年后的鸭川忠。

便看到了14岁的自己的那张。

——染血的脸。






鸭川忠和冈野瞬原本并不认识对方。

但本来和家人一起生活得好好的美丽星球,有一天忽然被帝国军队突如其来地发动了猛烈袭击。转瞬之间,镭射炮的光束已经到处飞来飞去,火花也四处乱迸在屋顶、地板、墙壁上。

喧天炮火与源源不断的爆炸,点燃了八盐星头顶那篇原本深蓝而和平的美丽夜空。

短短不到一个循环时。
大半个八盐星已经沦为了惨烈人间地狱的现在进行时态。



鸭川忠在混乱地寻找出口却如苍蝇般不停乱转的人潮中,与自己的家人走散了。

在自己误打误撞找到的唯一一处还能正常使用的宇宙港,14岁的鸭川忠在被联邦军人疏散到恰好在附近巡逻路过、听到请求救援的消息就赶忙瓦普跳跃而来的舰队上时。

他与同样和家人走散了的年幼的冈野瞬一起,作为未成年人——也就是小孩子,被和老人以及女人们,一起分配到了当时看起来在临时赶来救援的舰队中最坚固也最安全的旗舰——当时还不叫ZERO号,而是被称为“希德格利法”的威武舰艇上。

——然而。

在这艘银红色的旗舰满载逃难的人们,并坚持到最后一刻才肯转身驶离背后已经沦为一片灼人火海的宇宙港时。

突然。
传来了一阵猛烈无比的摇晃。

接着,便是让年幼的鸭川忠和冈野瞬甚至无法站稳身体的,剧烈动荡。



破裂的合金板,以及被从中央断为两截、端头正在兹啦作响地冒着可怖电火花的电子线路。甚至还有刚刚才逃离了正在背后不断沦陷的八盐星,却在刚才的旗舰震动中被掉落的合金板砸中、身体便像是那断裂的电子线路般趴伏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或是气若游丝地喘息着的人们。

紧接着,便是天花板上的旗舰广播系统里,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着仿佛地狱之门即将开启的通告般的“全体军官请注意,二十四个联邦循环秒前,本旗舰左翼受到来自不明舰队的炮火重创。再重复一遍:全体军官请注意……”的无机质女声。

站在靠近舰桥指挥台附近的鸭川忠,立刻本能地拉紧了身边冈野瞬的手。

很快,耳边便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指挥台边上几位因为刚才的剧烈晃动而东倒西歪的军士们,还顾不得起身便按下随身通讯器了解了基本情况后,而不由自主发出的一片慌乱惊呼:

“什么??”

“维——维瓦舰长——竟然??”

“……旗舰左翼突然遭受重创,刚才还在左翼安排刚登舰逃难者们的维瓦舰长,正好在炮火最集中的部分。现在已经、已经……”

而彼时对于“死亡”这个字眼并没有接触过多少次的鸭川忠和冈野瞬。
却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听到了这一辈子也许最多,也最频繁的词汇。



“通知全体军官,联邦军第125舰队主旗舰希德格利法舰长维瓦·里德尔,目前已经死亡……”

“……旗舰希德格利法左翼遭受重创。死亡人数不明,目前仍在增加……”

“总部,呼叫总部!听见了吗!该死……”

“这里是125舰队主旗舰希德格利法!我舰舰长维瓦·里德尔在刚才敌军突袭引发的左翼爆炸中已经死亡!我舰目前仍载有数千名从被敌军突然袭击的八盐星逃离的平民,多为老人、妇女和小孩子们……”

“报告指挥台,目前左翼平民死亡人数过多,火势过猛,舰内救援队不得已只能降下紧急隔断门!现场状况惨烈,目前暂时无法统计死亡人数……”

“报告……”

“死亡……”

“死难者……”



“……死……”



跌坐在角落里的冈野瞬,此刻不由得哭得更伤心了。

从小就一直无忧无虑生活在八盐的他,并不认识这位舰长维瓦·里德尔。如今这也是第一次登上联邦军部的大型旗舰。在他进入旗舰内后的短暂时间里,可能根本也没有和这位已经在左翼爆炸中死亡的舰长,打过哪怕一次照面。

然而,现在的冈野瞬。
却如无法抑止自己一般,放声地哭泣着。

并不是因为那位好心前来救援逃难者,却因此而断送了自己性命的舰长。
也不是因为那几个刚才还跟自己一起登上了这艘拯救了他们脆弱生命的旗舰,此刻却已经死去、或是被降下的紧急隔断门阻隔在另一端,只能选择在左翼的火海中痛苦挣扎着死去的逃难者们。

年幼的冈野瞬只是无法自抑地觉得,那个他所熟悉的世界,那个他一直生活至今的美丽的八盐星,那些他所有喜爱并认为会一直继续下去的所有存在。

如今,正残酷又残忍地在他面前。

一点一点地崩塌、陷落、毁坏、破灭——

而这种感觉竟如此可怕。

可怕到令人战栗。
可怕到令人落泪。

可怕到——

——令人绝望。






就在这绝望即将没顶的一瞬息。

在这连绝望也如同炮火的硝磺味儿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一般、漫无边际地肆意扩散的刹那里。

与冈野瞬几乎同样害怕到无法站稳的鸭川忠,却看到面前有两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正互相搀扶着——就如同他与身边年幼的冈野瞬互相搀扶着一样——从如今已经一片残破、周围还四处散落着合金板的指挥台边,艰难地、缓缓地——

站了起来。

他看见,那两个站起来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坚定地对彼此点了点头。

如今想来。
那个瞬间仿佛于万千星辰和无边战火的宇宙被定格。

并就此,凝固在了记忆里。

等到鸭川忠再次回过神来时,那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已经在不断乱晃、似乎摇摇欲坠得下一秒就即将在宇宙中心四散解体般的旗舰舱内,跌跌撞撞、但又毫不迟疑地,走向了不远处被合金板和炮火的灰尘半掩着的指挥台。

走向了那片狼藉遍地,火星四射的。
战场。



然后。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这个年轻人的声音。

像是透过重雾的阳光,穿越宇宙的星辰。
带着清澈而坚定的振频。

在四周的混沌、痛苦和绝望的大气中。

一字一句,清晰而明亮地。
响彻了整个旗舰。



“总部以及希德格利法旗舰全舰人员请注意。”

“我是希德格利法旗舰的副舰长,樱井翔。”

轰隆一声,旗舰又是一次猛然晃动。

那个年轻人被晃动震得不得不半伏在地上。然而他的一只手却依旧坚持着按住了指挥台前的全舰广播按钮。使他清透而冷静的声音,能够继续传遍了那些原本充满嘶喊、呼号与恸哭的空间。

“目前确认本舰舰长维瓦·里德尔已经死亡。根据联邦军部紧急事态下阿尔法级别法令,现在将由我暂代舰长之职。”

“我以紧急代理舰长和临时指挥官的名义下令——希德格利法全舰军官和工作人员,尽力维持所有仍能运转的系统照常运作,确保所有救援安置照常进行。注意保护身边的老弱妇孺和小孩子们。还未被安置避难者和全舰的军医们,请立刻到舰桥集合。”

“同时,尾翼、右翼、和前方正进行攻击的军官们,不要离开原有位置,不要停止攻击。”

“继续反击前方偷袭我方的敌军舰队——不要放下你们的武器!”



霎时间。

哭声减弱了。
嘶喊消失了。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个年轻人镇定有力声音中,安静了下来。



而在正呆呆地注视着指挥台前那个半伏在地的年轻人的背影,从而几乎忘记了周围一切的鸭川忠和冈野瞬身边。

刚才那两个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年轻人中的一个。
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他们的身旁。



走了过来的青年碰了碰他们的肩膀,在两个小孩子惊愕地对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和善地揉了揉正哭泣不止的冈野瞬的脑袋,又拍了拍虽然没有哭、却已经站立不稳、觉得连自己全身的勇气都已经离开身体远去了的鸭川忠的后背。

“不要怕。”
他说。

他柔和的声音冷静而沉着。
像是凝固严寒的阳光,撕裂战火的黎明。

却又带着令年幼的两人想要情不自禁扑进对方怀里紧紧拥抱的温暖。

而青年胸前的名牌,也在天花板正兹啦作响的火花中,一闪而现。



鸭川忠紧紧地拉着冈野瞬的手。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正安慰着自己的、笑容像是在阳光中久久浸泡过一般和煦的青年。

只听道对方张了张嘴,温柔地说。

“……还有我们。”






无论再过多少个3.17年。

一千一百五十七天,两万七千循环时。

一百六十六万循环分。
一亿联邦循环秒。

鸭川忠也无法忘记那天的情景。

无法忘记那个微笑着的年轻人的脸,以及他胸前那枚在微弱到近乎消失的光芒中亮起,却仿佛绝望中最后一缕希望般,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名牌。



而那上面的四个字。

在那天的炮火里。
在今后不曾褪色的记忆中。

也依旧能迎着宇宙深处星屑的微光,闪闪发亮。



“——相叶雅纪。”



TBC



……还敢把这篇拎出来写,大概是梁静茹给我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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