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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里埃森 2.0

他们说,有时分离也并不冤枉。

[SA]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13

一人系列
一人CAMP 番外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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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相叶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时,手机响了。熟悉的音乐声从他挂在门口的大衣口袋里飘了出来,他赶紧放下刀叉,站起来走到玄关,从口袋里掏出了正在发出响声还在不停振动的手机。

“喂?”
相叶看了一眼樱井,发现樱井也在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意思是我接个电话,抱歉。樱井点点头,相叶就走到跟餐厅相反方向的窗边,用手捂着手机小声地讲着电话。
“妈?”

樱井身上一震,还好相叶没往他这边看,什么也没有发现。樱井竖起耳朵听着,面前相叶穿着白毛衣的背影几乎融进了早晨的阳光里。

“我?我挺好的呀。嗯。很好的。”
相叶一边说,一边轻轻踢着脚上的兔子拖鞋。
“衣服?衣服穿够了的。最近也没有感冒。妈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过了几秒钟,樱井听见相叶很惊讶的叫声。
“诶?你在六本木?”

樱井觉得自己太阳穴下的神经一跳。
“不在千叶?”

“……呃,嗯。”
相叶偷偷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樱井,有点尴尬地对樱井欠了欠身,好像在说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声音就大了。真抱歉。
樱井笑着对他点点头示意没关系。相叶这才转过身去,继续用手捂着手机。

“我、我不在家。妈妈。我在……上班。”
相叶声音小了很多,脚上的兔子拖鞋在地板上蹭了蹭,有一边的耳朵歪了。

“啊。什么?什么立派的大人?”
相叶走到窗边,阳光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啊是是,你是说过。嗯对。在我生日那天下午你说过的。是我忘了。”

“……喂?妈?”
相叶那边好像手机出了点问题似的,他把手机从耳朵旁边拿开,有点奇怪地看了听筒一眼,又再次放到耳边去。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相叶有点微微着急地问着。“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过了一会儿,樱井才隐约听到似乎听筒里溢出了从另一方传来的声音。然后是相叶松了口气,用手拨开窗户前的纱帘,把手放在落地玻璃上。
“什么啊。原来是分神了,吓我一跳。”
他笑了起来,肩膀都跟着微微抖动起来。“妈,你跟自己儿子通电话,不要分神好吗。”

樱井听到他这么说,才跟着放下心,神态也自然了些。他站起身到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拿在手里,一杯递给还在讲电话的相叶。
“啊,谢谢。”
相叶忙不迭地接过水杯,赶紧冲樱井点点头。

“啊?妈,我、我没啊。我没跟谁说话。”
相叶小口地抿着水。好像被电话那头的人问到了什么,相叶赶紧咽下口中的水,忙不迭地说话。
“我会的。嗯我知道的。嗯,拜拜,好的,好的哦。”

对面最后应该是在嘱咐着什么,相叶很听话地小声地应着。他小心地挂断了电话,端着水杯走到玄关去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里,这才走回到餐桌边上来。他有点抱歉地扯了扯衣角,笑了笑说。
“对不起,我家里打来的。聊得久了一点……”

“没关系。”
樱井喝完水站起身,把面前的盘子和餐具收好,没搭理相叶跟在他后面说着我来吧,直接端到料理台的水龙头下面放着。
“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早餐。”

“啊、嗯,不客气……”
相叶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淡绿色的餐桌上。樱井见他还有一些没有吃完,就说:“你慢慢吃。时间不早,我要去公司一趟。”
相叶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事情。他看着樱井走到玄关,取下放在衣架上的大衣穿好,系上围巾,从盛物碗里抓起钥匙和皮夹。相叶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直觉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好像应该说点什么。

樱井穿戴好了,拎起自己准备好放在门边地板上的公文包。相叶本来以为他会就这样打开门走出去,没想到却看到樱井转过身来,有点犹豫地看向自己。

“相叶君。”樱井说。
他的声音很轻,眼睛却是亮的。

“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



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

这句话似曾相识,却又无比新鲜。
然而现在让相叶觉得连站都要站不稳的,却是说出这句话的樱井翔本身。

他把这句话在脑海里来回地重复着,用刚才樱井翔问自己时一模一样的语速和音调。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魔法故事里的见习魔导士一样,被对方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咒语就定在地上,动弹不得。
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快到他不敢想象了,他感到自己连手指都紧张到发凉,嘴唇上的表皮发紧,呼吸急促,血液流速变得频繁热切,身上像是要出很多汗似的。
心动的感觉已经像是从打破了的玻璃杯中溢出来的水,浸湿了他心里每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用手指情不自禁地揪起白色毛衣的下摆抓着,好像如果这时候不抓住点什么,他就无法说话,无法反应,无法做出回复一般。

“……可、可以。”
相叶说完这句话,赶紧闭上眼睛。好像已经不敢再看樱井接下来的反应和动作了。

然后,一个轻柔的吻就落在了他紧闭的眼睛上。

樱井的嘴唇很温暖,身上还带着早饭的香气。
夹着他早晨出来时喷的古龙水的味道,让相叶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自己习惯这样的气味和动作已有很多年。

“那我走了。”
樱井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就马上退开,打开门,侧着身对他笑了笑。

相叶赶紧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樱井的笑容。
“晚上回来。在家里等我。”

“……好。”
相叶应着,脸上很烧。
他用手摸了摸,烫得吓人。

樱井好像看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出了声。相叶抬头看了他一眼,樱井已经走出门外了。他急忙对樱井摆摆手,樱井冲他点了点头就出了门。



翔ちゃん。我好紧张。
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

去年冬天,当车子缓缓停在桂花楼的门前时,坐在副驾驶的相叶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来,在沉默的车子里用忐忑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样说道。

樱井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他的手。
然后相叶就凑过来。
有点颤的嘴唇,轻轻挨上了他的眼睛。

像一片轻柔的羽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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