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End] 2013/01/10 [SA]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19 一人系列一人CAMP 番外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19. -----------------------------咔当一声，樱井打开门。木制办公家具的香气淡淡传来，混着有些沉闷的金属气息。“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樱井问。相叶用鼻子使劲闻了闻，然后点点头。“知道。会议室。”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樱井要带他来公司了。相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樱井翔，就是在这间会议室。当时樱井还是专务，而相叶和他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只在一楼大堂电梯间偶尔见过对方。听隔壁女同事八后才知道，原来那个每天早早就到公司，穿着黑色长风衣总是微垂着头像在思考什么似的人，就是公司里最年轻的樱井专务。哇。听那女同事说的，他和自己只差一岁。而人家竟然已经是专务了。相叶吐了吐舌头。那可是比他高出一二三四……他掰了掰手指也没数清楚，总之就是好多级呢。中午跟同事一起在公司食堂吃饭，讨论的话题也是樱井。相叶听着听着偶尔跟着插一句嘴。一定是个头脑好又有能力的人吧。话音刚落，几道目光就同时射过来，有女同事也有男同事的。怎、怎么。相叶努力咽下嘴里的炸鸡块，缩了缩脖子。你竟然不知道？坐在他旁边的男同事故作神秘地把餐盘挪过来一点，声音低下来。樱井翔可是社长的儿子呀。哈？相叶终于把嘴里的炸鸡吞了下去，瞪大眼睛了看旁边的男同事。升得快也不奇怪。人家爹再怎么说也是社长，只要有这个身份就够了。无论有没有能力都能做到董事，我们这种小职员怎么能比。男同事话音还没落，饭桌对面的女同事们又不满了。谁说的啊。你不是也去了本季度的公司大会吗。樱井专务的讲话明明就是所有季度总结里最好的。就是啊。人家名校毕业，又在世界有名的国外企业工作过，凭借自己才能坐到专务的位子也不是不可能吧。好了好了。当我没说不行吗。刚才说话的那位男同事笑了笑，低头吸了一口面条。我只是不爽有钱人而已嘛。相叶此时已经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炸鸡，正盯着剩下的小半坨白米饭发呆。他们工作这层楼也是多媒体会议室所在之处，经常可以看到公司高层进进出出，樱井自然也是其中一员。不过相叶在公司季度总结会之前并不知道那个在电梯间一直低头思考的年轻人原来是这家公司的专务，更不知道他是社长儿子。直到他坐在礼堂椅子上，隔着前面好多排黑压压的人头，看到那个人从容走上讲台作季度报告，才知道原来这么年轻的人也可以成为专务。他抬头看看在讲台上一边流畅地演讲，一边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翻过一张张幻灯片的樱井，再低头看看坐在下面的自己。同样是差不多年纪，他原本觉得自己在同龄人中算混得挺不错。不错的学校毕业，在这个失业率远高出就业率的时代还能在这家保持上升势头的公司里找到职位。一路走过来虽说没有什么风生水起出人头地，可也一直因为工作努力而被上司夸奖。有时下了班路过便利店，他心情好就会买上一打啤酒和几袋薯片，坐在自己家电视机前一边拉开易拉罐一边弄点下酒菜，觉得现在这样其实也挺满足。每次给家里打电话或是汇钱，他自然也是一副抬头挺胸自信满满的模样。可当听说部门即将裁员，或是也许会降工资时，他心里到底有多紧张却也只有自己知道。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些像樱井翔这样的人，在和他一样的年纪已经不仅仅止于“不错地活着”。而且距离自己这样近，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把对方和自己对比。相叶看到樱井站在台上，举手投足间举止得体，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语调不急不缓。对方看上去那么优秀和闪光，显然已经把自己远远甩到了后面。于是他又想到以前因为觉得小日子过得不错就开始有点满足的自己，顿时有点惭愧起来。直到樱井走下讲台，相叶的目光都没有一刻离开过他。他记得自己盯着对方打理得体的头发，笔挺的西装，好看的五官和自信的表情。在灯光下樱井看上去无比耀眼和自信，好像他面前已经摆着早已规划好的人生，一步一步走过来如此从容不迫。结果相叶后来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只有那个人的样子和那个人的名字。一遍遍地回放，重复，连那个人走下台时脸上的表情都逐渐清晰起来。樱井翔。相叶张开嘴，用口型无声地念着那个名字，然后用有点复杂却又带着小小向往的表情，轻轻闭上眼睛。但他没想到的是，午饭时刚和同事聊过樱井翔，竟然下午就有点意外地接触了对方。那会儿下午的工作刚刚开始，相叶手里捏着一沓文件站在复印机前复印。他伸手按了按中午吃得有点饱的肚子，转头就看到上司从办公室里出来，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急匆匆地向自己走来。相叶君，你现在有时间吧？上司一把按上他的肩头。啊？我……相叶瞄一眼还在工作的复印机。我还行，现在不忙。那太好了。上司立刻舒了口气。你赶紧到茶水间倒些咖啡来。本来该是我秘书做，但她今天请假了，一直没人端咖啡去会议室。上司伸手指了指会议室紧闭的门。里面的人从上午一直开会开到现在呢。啊，好。相叶点点头，转身往茶水间走。对了，记得七杯黑咖啡，大崎专务和寺岛专务的什么都不加，其他加蜂蜜。上司看了一眼手里秘书留下的便利贴。好的。另外还有一杯豆乳拿铁。哈？听到这里，相叶不由得停下来，怀疑自己听错了。豆乳拿铁？是呀，豆乳拿铁。上司略显尴尬地小跑几步凑过来低声说。樱井专务喜欢喝的。哦……。相叶心里有点奇怪，但还是记下了。等到他端着一个上面颤颤巍巍放了八杯咖啡的大托盘，开门走进会议室时，那一瞬间向他投过来的视线让相叶腿都有点哆嗦。看到原来是有人端咖啡进来，那些有点凌厉的视线又收了回去。不过转念想想那些视线里也有樱井的，相叶又紧张起来。他赶紧在角落的移动置物架上放下托盘，脑子里默了一遍上司交代过的指示，然后把咖啡一杯一杯放在各个专务面前。对这些人的脸其实也只算勉强对得上号。最后一杯豆乳拿铁端给了樱井翔。然而不知怎么，当樱井翔抬头看了他一眼时，他竟然控制不住地手一抖，咖啡杯底一偏，半杯咖啡都洒在了樱井面前的会议桌上。棕褐色的咖啡沿着桌面滴落到樱井的西装上，看得相叶脑海里霎那间一片空白。然而身体永远比头脑反应得快，他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就先急忙站起身来对面前的樱井深深鞠一躬，嘴里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太抱歉了……相叶一迭声地说，头整个低下去，不敢抬头看樱井的表情。竟然在这种时候搞砸了。还是在樱井翔面前彻彻底底搞砸了。相叶只觉得自己脸上肯定全红了，心里乱麻一样。他甚至紧张到忘记去擦樱井身上和桌上的的咖啡渍，只想着坏了坏了，要赶紧道歉才行。等到他终于想起来时，却看到樱井走到一旁移动置物架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掉了桌子上洒出来的咖啡。相叶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从樱井手里收了那些脏掉的纸巾，然后又把倒下的咖啡杯扶起来放进托盘。没关系。樱井说了一句，并没有看他，只是站着对其他董事笑了笑。开了这么久会，想必各位董事也都累了。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不然就先休息一下，一个小时后再开始，各位意下如何？等到其他董事们陆续站起来走出了会议室，相叶还保持着鞠躬的姿势没有直起身来。樱井专务，真是抱歉，您的衣服……他一抬头就能看到樱井西服下摆的咖啡渍。视线紧紧盯在那些深色的斑点上，怎么也移不开。我说过没关系了。樱井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你把咖啡杯收拾掉，桌子擦干净吧。等下还要继续开会。樱井说完就走到门边，临出去之前还说了句。有劳了。很快相叶就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妥当。此时他正用胳膊夹着托盘，不知所措地站在茶水间里。刚才真是太丢脸了。相叶暗暗沮丧。他心里很乱，用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这时到底该做些什么弥补一下，却到处都找不到结果。直到茶水间外面传来接近的脚步声，相叶才醒过来，回头一看，竟是樱井。眼前的樱井已经脱了外套，把染了咖啡的西服搭在手上，露出身上穿着的浅蓝色衬衫和深色领带。啊，专务。我刚才……相叶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樱井抬手打断。我说过没关系了。他只好闭上嘴巴，看到樱井打开冰箱拎出豆奶纸盒，相叶这才有点反应过来。他赶紧走上前拿过樱井面前的咖啡杯，放到咖啡壶下接了小半杯咖啡。然后在樱井略显不解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接过他手里的豆奶纸盒，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豆奶一点点倒进咖啡杯里。茶水间里传来咖啡的香气，混着豆奶甜香。泡好了咖啡，相叶这才谨慎又谨慎地把咖啡杯推到樱井面前，然后站直身体又鞠了一躬，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脑门。这一杯就当给您赔礼道歉吧，樱井专务。相叶忐忑地说。刚才真的是非常抱歉。过了一会儿，他才隐约听见樱井喉咙里发出轻微一声，似乎是咽下了一口咖啡。相叶心里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接着就传来樱井一如既往的声音，只是这次那里面带了点笑。我说了没关系了啊。相叶君。听到对方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姓，相叶有点惊讶地抬起头，还没等他问，就看到樱井了然似地对自己扬了扬下巴。相叶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的名牌，于是也抓抓脑袋跟着笑起来。樱井很快喝完了咖啡。当他放下杯子转身准备走出茶水间时，相叶脑子一热，对着樱井的背影突然就冒出一句。樱井专务，请加油。他的话并没有经过理智过滤，只是因为看到樱井对自己笑了，内心就有点不受控制地被感染。身体本能地就想要作出回馈，告诉他自己心里正在想什么。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相信你是非常厉害的人。相叶说。请继续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专务的。相叶一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也没想过为什么要对这个刚刚还被自己泼了半身咖啡的人这么说。上下级关系以及自己有没有资格或立场说出这样的话什么的，也统统都还没有钻进他的脑海。相叶只是觉得樱井的笑容让自己心里一暖，直觉地就想对着无论是在会议室还是现在在他面前，背影看上去都略为寂寞的樱井说点什么。因为你在我心里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及的优秀呀。相叶暗暗地想着。所以这样让我都羡慕的你，到底还在苦恼些什么呢。站在茶水间门口的樱井，听到相叶这番没有铺垫也没有来由的声援，却只是转过身来对他笑笑。谢谢。真是蠢透了。被领带蒙着眼睛的相叶一边被樱井带着往前走，一边回想起自己当时对着樱井说了那么多摸不清头脑的话。然而当他还在心中不断腹诽自己时，随着步伐前进，鼻子里却突然不期然地闻到一股熟悉的咖啡香。还没等他想到要发问，耳边就传来樱井的声音。“知道这是哪里吗。相叶君。”相叶愣了愣，再次用力吸了吸鼻尖，然后有点不确定地开口。“茶……茶水间？”TBC [0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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