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End] 2013/01/14 [SA]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21 一人系列一人CAMP 番外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21. ---------------------------------昨天下午樱井离开之后，相叶走到客厅，看到那散落一地的照片时，心里还小小奇怪了一下。啊，这是什么。他矮下身体蹲在地板上，伸手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倒扣在地上的相纸。照片里的是我吗。相叶很惊讶。旁边这个被我挽住手臂，淡淡笑着的人。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人吗。相叶捏着照片，觉得照片好像变得很烫一样，连触碰到照片的指尖都要开始发热了。樱井翔。照片里的另一个人，竟然是樱井翔。相叶蹲着，把那些扣在地板上的照片一张张翻过来。照片里多是他自己，但也有相当一部分的自己旁边还站或坐着一个樱井。照片里的樱井表情放松，姿势多是握着他手或揽着他肩膀，有不少还露出在公司里极其难得一见的笑容。面前的照片一面面翻开，渐渐连相叶都开始产生了怀疑。别的不说，单看照片，自己以前好像真的跟樱井有过不同寻常的关系。全部照片只有他们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出镜。彼此那样亲密的姿势和没有戒备的表情。无论怎么看，照片里站在他身边的樱井翔，都不像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樱井专务。然而这个会对自己摆出这样的姿势，露出这样表情的樱井翔。他却一点也不记得了。相叶慢慢摆弄着手边的照片，心里突然就开始恐慌起来。对未知的担忧像是滴落进清水的墨汁，很快就浸染了他的全部情绪。明明是这样连旁人看到都可以一语道破的关系，为什么樱井不愿意跟自己提。明明是这样开心的回忆，为什么自己却不愿意想起来。无数疑问过后，是巨大的记忆空白。将他重重包围，侵蚀，完全吞没。腿蹲得酸麻了，相叶也不自知。面对那些照片，越来越没有勇气再翻下去。他不知道在哪一张照片背后或许就会藏着一张悲伤的脸，如同他想不起来的记忆一样。这种面对未知时的恐惧迅速扩散到了他的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樱井回来了，打开家门走了过来。接着相叶说了什么。樱井又说了什么。然后全部天翻地覆。从那个晚上开始，一切好像已经脱离掌控。然而也正是从那个晚上开始，他和樱井之间的关系，又好像在慢慢恢复正轨。就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樱井一样。樱井翔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你说……”相叶听到那句来自樱井出乎意料的平淡告白，紧张地喉结上下一动。“我说，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樱井从背后倚着的桌子边沿站起身，朝相叶走了一步。他现在已经面对面站在相叶面前，距离他只有不到半臂距离。相叶眼睛看不到，鼻子里却可以闻见淡淡香水味。单是那味道从原本几不可闻，到现在能在浓厚的咖啡气味里挤出一丝清淡气息，相叶便知道，大概是樱井向自己靠了过来。“啊，那个。”“其实我也……”他直觉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一直积累的暗恋。除此之外，相叶还有小小的惊喜感。那是发现本来一直是自己偷偷喜欢对方的感情，突然意外发现，原来对方也在偷偷喜欢着自己。原来这场关系里，不只有他一个人。他甚至为这样可以推测的结果感到惊喜。可他没想到的是，就连说出回答告白的这句话，樱井也没给他机会。“嗯。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樱井声音好像含着笑，让相叶不禁联想到了昨天看到的照片上樱井的那种笑容。“你看，这其实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所以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想个办法，让你想起来。”相叶先是愣了一下，原本以为可能发生的脸红心跳互相告白互通心意的场景，到了樱井这里，却被他轻易化解成如生活琐碎一样简单。好像这种对话在过去已经发生过许多次，普通到像是日常交谈。樱井似乎有十分的把握，笃定自己会喜欢他一样。相叶心里很不服气，可侧着脑袋想了半天，却不得不承认樱井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也喜欢樱井。的确是这个道理。所以面对樱井的完全自信，相叶雅纪哑口无言，根本无法反驳一句。不过算了。相叶想。反正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在每一天的日常里都会发生。单纯而平凡的故事。樱井说的完全正确。这其实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简单到只有喜欢。无需表述，就可以被对方所感知。想到这里，相叶微微翘起嘴角。没错。只是这样而已。他闭着眼睛幻想了一下自己和樱井以前在一起时可能出现的那些生活，好像依稀也有过不知是多久之前的一个周末下午，他和樱井并排躺在家里的地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画面。自己突发奇想地就坏心眼伸手去挠对方的肚子，然后看着樱井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把身体缩成一个球。那些画面一旦出现，就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被蒙住眼睛的黑色视野中应接不暇，仿佛有一连串从小到大的透明泡泡从水下渐渐浮起，在脑海里细节到如同真的发生过一样，触手可及。如果他现在忘记的，是这样能够令他心里感到快乐和安心的记忆。是像现在这样面对彼此没有什么遮掩和误会的简单告白。如果他忘记的，是这样平凡却幸福，充实又满是希望的日子。那不要说樱井。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画面还在继续呈现着。在那些断续的画面中，樱井好像也伸手过来挠他的腋下。他嘻嘻哈哈地一边左右扭着躲闪，一边笑得眯起了眼睛，对着樱井轻轻喊一句他的名字。不是樱井社长。不是樱井专务。也不是樱井先生樱井桑樱井君。不是。都不是这些。从曾经的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是一个每当他这样叫对方时，心里就充满了奢侈的独占感的，好听的昵称。那是——相叶嘴唇张了张。有什么稀薄的回忆，似乎就要从口中呼之欲出。想到这里，相叶用手支撑着身后的台面，向上一提身体，就靠后坐上了料理台。感觉到脚离开了地面，他把悬空的腿在料理台下面挪了挪，若有若无地擦过樱井。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但相叶知道那已经不再源自对未知过去无端揣测的恐惧，而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产生的细小期待。他坐在台面上，自在地晃荡了两下腿，冲着此时大概是站在自己对面的樱井，摆出一个自己觉得还算比较灿烂的笑容。“……好呀。”“闻闻。”樱井身体蹭过来一些，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凑在他鼻子下面。相叶听到这话乖乖地探出脖子，闻了一下樱井手中正散发出气味的罐子。“咖啡豆。”他吸吸鼻子，又凑近一点。几乎是速答。“LAVAZZA的欧罗金？”微微偏着头。他对自己的鼻子一向很有自信。樱井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说话，就是猜中了吧。相叶心里暗暗小高兴了一下。樱井刚才让他闻的，不就是现在正在煮着的，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地熟悉和安心的咖啡豆嘛。“我一直喜欢喝这个。”樱井答非所问地放下手中的咖啡豆罐子，罐底在料理台上碰撞出轻微的声音。相叶听到他接着又拿起了另一样，跟着凑了过来。“这个呢？”樱井问。“你喝咖啡要加的豆乳。”相叶探过头去闻了闻后，仰起头，有点得意地说。“这个我并没有忘记啊，樱井社长。”“是吗。”樱井放下手中的豆乳纸盒，还是没什么波动的嗓音。正当相叶有点期待地想着下一次樱井会拿什么东西来给自己闻时，果然，第三样东西又凑了过来。很奇怪的，这次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明显气味。相叶低着头左闻右闻，也没有闻出是什么东西。经过前两次，他原本很自信，到了这里，却突然心里有点小慌。于是赶忙又凑近了一些，仔细地用嗅觉寻找着更加细微的气味。感觉那东西被樱井拿着，横在他鼻子下面，连自己呼出的气息都被反弹了回来，热热地扑打在鼻尖下方的嘴唇上。那东西上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烟草香，闻起来，很像是樱井那天坐在地板上抽的牌子。相叶越来越疑惑了。到底……是什么？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甚至连可以搜索的范围都没有。不过依照惯性猜测，樱井刚才给自己的前两样都算是食物。所以相叶条件反射地伸出舌尖来，想着不然就稍微舔一下尝尝味道吧。结果才刚刚探出，舌苔立刻就挨上了鼻子下那个东西。让他有些诧异的温热温度，瞬间贴上了舌面。更令人无法想象的是，那个原本凑在他鼻子下的东西好像没想到他会探出舌头出来碰触一样，竟然轻微动了动。然而舌头已经收不回来，就在脑子里转过上述念头的这会儿，相叶已经轻轻舔了那东西一下。舌尖一沾上鼻子下面的物体，相叶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了。然后他就在被蒙着眼睛，自己也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地微红了脸。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身子往后一退，身体重心挪动，手掌也跟着抬起来想要改变撑在台面上的位置。但再次落下手臂时却没找准方向，一挥手，就碰倒了几个瓶瓶罐罐。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来，似乎是什么东西洒了，接着大量涌出的是欧罗金的浓香。相叶想，他大概是碰翻了刚才樱井放在他身边的咖啡豆罐子。比较大的咖啡豆罐子倒了，也跟着带倒了许多其他罐子。一时间茶水间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料理台上各种大小瓶罐像是被连续翻开的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倒下，有的还顺着料理台滚过来，撞上了相叶的身体。然而这些凌乱的声音，这些漫溢出来的味道。相叶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也没有闻进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记忆还停留在刚才被他不小心舔到的东西上。那个物体——或者不能说是单纯的物体——带着一点温暖，有着细细纹理，还会做出反应和动作。相叶刚想要得出结论，然而也被樱井的动作打断了。属于樱井身上特有的淡香水味，不知何时已经凑上前，完全将他包围。他几乎可以感受樱井的发丝开始拂在自己鬓角，体温渐渐侵上自己的身体，呼吸的频率也与自己的重叠。樱井此时一定是俯身前倾，手掌撑在他手掌的旁边。因为相叶都可以触碰到那挨着自己手掌的樱井的体温，上面还带着些微一点潮湿。接着就听见樱井略带浅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那样靠近，连呼吸都拍打在他的侧脸颊上。在刚刚结束告白，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现在，更是令他的心跳加快了很多个拍节。“爱拔桑。”樱井的嘴唇似乎也贴了过来。一张一合，唇瓣都要擦上了他的耳垂。“说好了……只能闻的。”相叶被他这么一说，不禁一缩脖子，觉得就连自己的耳垂也从被碰到的地方开始慢慢发红了。樱井继续在他耳边吐出一句低语。“……犯规了啊。”那挨着他的手掌也凑了过来，慢慢握住他的手，翻开他的手心，手指与相叶的交缠。上面的潮湿还未散去，也一并交缠进相叶的手指间。像是一种带着笑意的暗示的提醒。这让相叶更加不知所措。他不敢乱动，心里完全无法预测樱井接下来的任何行为，只是感到心跳非常快。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昨天傍晚，当他靠在沙发上，看到向自己俯过身来的樱井时。还有今天白天，当他在厨房做早餐，感受到从背后环上来的樱井时。那种每一次樱井向自己靠近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涌上来的心动感觉，此时已经仿佛煮沸了的水，在心里一波又一波翻滚喧腾。然而那点燃沸水的火，却是如今已经缠上他手指间的一点潮湿。相叶再清楚不过了。刚才在鼻子下面闻到的，还被他轻轻舔了一下的。——是樱井的指尖。TBC [1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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