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End] 2013/01/16 [SA] 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 22 一人系列一人CAMP 番外一人コンクリートジャングル22. -------------------------“这个呢。”樱井附在他耳边说。相叶知道樱井又要让他闻什么，只是经过刚才闻他的手指，接下来不太可能是咖啡或者豆奶了。被圈在背后墙壁和樱井胳膊之间，他伸着脖子，凑过去嗅了嗅。两人距离如此之近，樱井身上香水的味道已然变成了背景。相叶仔细地辨别着香水以外的气息，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动物皮革的气味，耳朵里还听到细微的滴答声。皮带手表。“手腕？”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仰起头，想象着樱井就在自己眼前，大概伸手就可以摸到他五官的距离。“没错。”樱井回答，声音里有一点得意。表上的味道很熟悉。相叶模糊想起来，那只表好像总躺在卧室床头柜上。自己偶尔晚上醒来，想要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不经意碰到那皮制表带和冰凉的金属表背，他就会小心地把那只手表往里推一推，避免碰落地面，或是喝水时被水溅到。自己半夜在床上醒来。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水杯，和樱井的手表。这样的场景，只是稍微联想一下，就让相叶的呼吸开始变得更加急促。还没等他仔细考虑，侧肩就被人握住。樱井带着他向前倾着靠进自己怀里，松松地拥住他。“再闻闻吧。相叶君。”樱井的声音和气息一起传来，手指轻微用力扶着他的上臂。带有一丝恳求，小心又期望着他应允的口气。“再闻闻。”“如果你愿意想起来。”相叶从没想过会从樱井的嘴里听到这样口气的话。那种口气让他欣喜，也让他诧异。一时想不好要作何回答，相叶便本能地顺应樱井的要求偏了头过去，从下往上沿着樱井的衣领轻嗅着，如同一路追随线索般寻觅着气味。从西服翻领往上，掠过衬衫和西装外套的交接处，擦着他的衬衫领口。这个角度，樱井可以看到相叶的侧脸，鼻梁以上覆盖着黑色的领带，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他的鼻子并没有碰到樱井的身体或衣服，很可能相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正在闻的是哪个地方。两侧的鼻翼翕动着，鼻尖和下巴都快要挨上自己，像只能依靠嗅觉辨别对方是敌是友或是食物好不好吃的动物。樱井身上很僵，此时却不能活动，只能心里痒痒地看着相叶一点一点从下面蹭上来，在他脖子附近停住。加速嗅闻的鼻息打在他脖颈的肌肤上，让他很想就这样紧紧抱住面前这个在自己身上胡乱闻来闻去的家伙。再等等。樱井对自己说。再给他一点时间。很快，相叶的鼻尖已经沿着樱井的侧脸线条攀上了他的鬓角。他努力仰着脖子，在樱井额际的发丝前，来回往复着动作。“白松露。”相叶有点不确定地开口，然后又凑近闻了一次才确认了一下。“还有柠檬和薰衣草。”他把鼻子探进了樱井的刘海里。樱井只要微微抬起眼帘就能看到相叶的嘴唇正在眼前晃来晃去，鼻翼里发出用力嗅闻的声音，鼻尖也跟着小小发皱了起来。“是你家的洗发水味。”相叶说。“所以这里，大概是头发吧。”相叶挪了挪身体，鼻子擦过樱井的耳鬓，又向下移到了颈项旁边。在他颈边附了一会儿，左右转转头，把樱井两侧的颈子都闻了一遍。仿佛连自己和相叶之间那点空气也开始发起热来，樱井觉得原本就不多的空气又被挤走了一些。如果不是知道相叶是在闻自己的气味，樱井几乎觉得，他是在坏心眼地挑逗自己。不过谁又能说得准呢。这样已经胜似挑逗的默许。樱井没敢动弹。相叶闻过了衣领，直到把鼻尖伸进他衬衫的领口嗅了嗅，半晌才憋出一句。“……说不上来。”“什么？”樱井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我说，这个味道，我说不上来。”相叶说话的时候，侧脸几乎要挨上樱井的肩面。他偏着头一边思索一边嗅闻，却好像遇到了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回忆，所以他拼命地在想要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才比较合适。“好像有橡苔，佛手柑，黑椒什么的……”“我也说不准。”相叶结结巴巴地咬着字。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么不好意思。于是很快又补上一句。“不过我知道，是你家的身体乳。”樱井转过头，看了一眼正俯着脑袋好像正埋在他肩上一样的相叶。黑色的发旋在眼前一晃一晃，发丝柔软地扫过自己下颚。相叶被头发覆盖着的脑袋顶不断地动来动去，蹭来蹭去。乖巧的就像一只蘑菇。“如果是身体乳，那么能露出来的身体部位，大概就是脖子了吧。”相叶闻够了，终于抬起脑袋说。舌头轻刮了一下下唇。“其实我会知道，也是因为我昨天洗澡的时候，也用了你浴室里的……”樱井闭上眼睛。白松露，柠檬，薰衣草。黑椒，橡苔，佛手柑。自己的味道。……也是他的味道。他想起自从那次之后就总被用作其他用途的身体乳，还有不曾换过牌子的洗护品牌。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里，他总是自顾自地安排着这些，原因却只是带着一点孩子气，私心地想让相叶被染上自己的味道。他明明不记得了。可是，只用过一次的人，哪里又能分辨出这么多种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这样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带着一点稚气的可爱的家伙。这样只通过闻着各种味道，就能分辨出他身体的不同部分的家伙。还记得我身上的味道吗。还记得自己吗。记得的吧。在身体的深处。记忆的深处。一直沉睡，却不可磨灭的部分。相叶还在思索，却感到一阵香水味再次袭来，头被人揽住。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樱井整个手掌就已经抚上他的后颈，带着他的脑袋整个往前扑。相叶重心失衡，身体被带得前倾，接着脑门便撞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温暖的。干燥的。带着柔顺剂的清香。相叶立刻就分辨出来那是什么。于是也不挣扎，只是把铺着额发的额头在上面蹭了蹭，鼻尖埋进那一片精致的布料里。樱井的衬衫。“那这里呢。”樱井并没有放开揽着他后颈的手，反而好像用迎接离开很久又回来的家人一样，温柔抚摸他后颈的肌肤。“这里，你还记得吗。”相叶闭着眼睛。嗅觉被樱井整个人散发出来的熟悉气味包围，仿佛已经因为使用太多而失灵。但他根本无需嗅闻，在触碰到的一瞬间，身体就已经知道这里是樱井身上的哪里。来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本能记忆。终于开始从那片未知的深海中。慢慢甦醒。砰。砰。一下又一下，有规律的跳动。有些闷的声音在慢慢加快，从原本的从容不迫，到现在微微乱了节奏的快速律动。相叶只觉得眼睛发涩，鼻子发酸。浑身上下都被打开了开关阀门一样，从与那个正发出规律声音的地方相接的额头开始，让他的肌肤一寸寸地发烫。樱井问他，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还记不记得。这样熟悉的气味，这样让人觉得安心的声音。正因为喜欢所以紧张着，又因为紧张所以更加快速地跳动，更加忐忑地作响。在那里。在那个人的，胸膛里。有多少夜晚，他曾经转过身来面对还在熟睡的樱井，把身体蜷起来，脑袋凑过去，闭上眼睛，偷偷听这声音。樱井的手从背后慢慢环上来，或是从正面搂住他的脑袋，把他后脑的头发顺手揉得一团乱。他任凭对方揉着，心里很开心，脸上却要装出很不满意的样子，用眼神责怪着难得地想要胡闹的对方，用脑门轻轻去顶那人胸膛上的那处。那里的正下方。是樱井的心跳。竟然会为自己而加快。在安静的夜晚，这现在正在规律跳动的声音，曾经和自己胸膛里同样动作着的那个器官发出来的声音，毫无间隙地融在一起。这样近在手边的东西，怎么以前会看不到。这样就潜伏在水面下的记忆，怎么以前不想回忆起来。因为害怕。还是自欺欺人的自我逃避。以为退后一步就可以保护自己。以准备万端的姿态离开，就会留下一个依然是好印象的告别吗。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患得患失而不敢相信对方，不敢像对方一样把自己交付过去罢了。固执地四下顾虑，却始终不敢大着胆子向对方坦诚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是想要要求，想要索取的想法。担心如果表现出私心就会被讨厌了。一旦提出过分的要求就会被冷漠对待。可是在感情里，他不是上司，他也不是职员。因为喜欢，所以想要独占。因为不想失去，所以想要挽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人之常情。所以，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坦诚一个不那么愿意妥协的自己，应该也会被接受吧。相叶在领带下面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完全覆盖了之前的忐忑不安。如果是这个人。一定会被接受吧。自己的回忆。如果连自己也不敢想起来的话……那也没有人可以帮他了。正这样想着，刚才樱井说过的话仿佛又在耳边作响。再闻闻吧。相叶君。如果你愿意想起来。想起来吧。都想起来。相叶在心里想。就这样全部都想起来。彻彻底底，不遗余力。然后。再也不要忘记。樱井感觉被他按在自己胸膛上的相叶挣动了一下。他放开手掌，看到相叶抬起头来。脑门上的发丝被压成了扁扁软软的形状，服帖地一缕缕地散落着。相叶抬起手来，手掌搭上他的肩膀。在樱井还没有把握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时，相叶已经努力把自己的脑袋摆到一个好像可以和樱井平视的位置，然而缓缓开口。“我想……想起来。”他用被遮盖在领带下的眼睛看着自己。在一瞬间，樱井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很想。”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樱井的错觉，那声音里的情绪，就好像相叶独自一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在和他通电话的末了用带着淡淡思念的心情不经意地说，我想家了。很想很想。我想，回家了。恍惚间，相叶搭着他肩膀的手已经微微用力。身体靠过来一些，也抬起一只手探过来抚上樱井的脸。沿着眉毛抚上眼睛，感受着里面微微颤动的眼球。如同在触碰一件一直只敢在远处观赏的画作。有点冰凉的指尖一点点向下摸索着掠过脸颊鼻梢，然后落到了嘴唇上，一下下地缓缓摩挲。然后相叶很自然地偏过头，侧了脸。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像一片轻柔的羽毛。相叶的嘴唇轻点一下就离开了。虽然被拉开了一些距离，但两个人的脑袋挨得很近。樱井惊讶地看着相叶刚吻过自己的嘴唇张了张，然后吐出一句沙软低语。“……翔ちゃん。”他有点生涩地呼唤着。像是游戏里从Level 1努力成长起来，一路孤身奋战的弱小主角。在一个普通的转角，小心翼翼地打开原本以为放着补给品的藏宝箱，却意外地拿到了通向最后一关大门的钥匙。有一些羞赧，却完全没有犹豫。就好像那天，那样吻过他的眼睛后，在自己实家固执而倔强的相叶。“我想要想起来。”相叶轻轻说。“所以。”“你能……帮帮我吗。”TBC [0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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