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西塔里埃森 2.0

他们说,有时分离也并不冤枉。

[PR]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SA] 少年S的漂流 01

少年S的漂流

01.



二宫和也走进屋内的时候,医院帮他约好的人已经坐在椅子上等他了。
  
二宫冲他点了点头,有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对方也有礼貌地回应过来一个微笑。除了极度的不安和焦虑之外,还可以看得出这人有着良好的家教。从他彬彬有礼和温恭的态度就可以略知一二。
  
那人没有戴任何束缚用的装置,没有可以绑住他手腕和脚腕的皮带、皮扣和铁链一类的东西。二宫想到来在做这次采访之前自己已经再三跟院方确认过,这位病人入院五年以来,从来没有任何暴力倾向或者把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诉求于身体力行的手段。
  
是的。
这是一家精神病院。

他今天要采访的人,是在该院已经入院五年的一位病人。
  
  
  
二宫是一家月刊的记者。
因为一直为销量担心,所以二宫所在的月刊编辑部最近进行了极大地改革,从以前的完全负责制转换成了不同版面编辑的轮流制。
这个月二宫面临的课题是,幻想与现实中世界的区别。

主编把这个标题给他的时候,二宫还微微愣了一下。
  
主编,你明知道我以往负责的是秋叶原相关的版面。突然让我研究这么专业的话题,我恐怕……
二宫站在主编的L形长桌子前,有些不耐烦地把手里的题材打印纸来回哗啦啦地翻来翻去。
  
二宫君。你有看最近XTV那期有名的节目吗。
主编推了推眼镜,看着他说。
那期节目上说,记忆都是骗人的。你觉得发生在记忆深处的事情可能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也说不定。
  
所以?
二宫挑起眉毛。
  
所以。
这个题材,不觉得很新鲜有趣吗。
主编说。

在幻想和现实之间游走,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在梦和现世交替的时候醒来,哪个是真实发生过的?哪个又是梦境?分不清楚的时候,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主编用笔杆把桌子边缘敲得啪啪响。

不觉得这样的题材可以吸引很多非主流文化的从业人吗?
  
不觉得。
二宫老实地回答。
  
主编的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十分不好看。
不管怎么说,这个月心理学版块轮到你了。二宫君。
要么你就给我好好做好这一期的内容,要么你下个月就带着你那些游戏盘UMD手办漫画,从我这里赶紧卷铺盖卷走人。
  
二宫默默地鞠了个躬,没有什么语气波澜地说。
我做。
  
题材和采访对象我已经帮你定好了。
主编拿起笔,摘下笔帽,从一旁的便利贴上撕下一张纸,匆匆写下了一个号码和一个名字。
  
二宫接过来,看见那上面写着。
本庄综合病院。
大野智医师。

  
  
  
让我采访病人?
二宫在大野智的办公室重重拍下面前的桌子。
  
是的。二宫先生。
大野智继续波澜不惊地坐着,用屁股微微地转了转坐着的转椅。
您的主编的确帮您预约了我们这里的一位病人作为采访对象。
  
可是……
二宫嗫嚅了一下,本来是想到在精神病院说出这样的话对病人应该是不尊重的表现。但考虑到自己的安全,一时之间也顾不得那么多。

精神病人,一般不都是很危险的吗?
谁能保证他不会病发?
二宫把手里拿着的一叠这个病人的病历,在空气中挥来挥去。
  
这个您不用担心。
大野把手肘支在桌面上,交叠起修长好看的手指。
樱井先生在我们医院入住五年来,从来没有任何将心理上的诉求诉诸体力的迹象。
  
大野为了让二宫听得更明白些,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我是说,暴力倾向。
  
你能保证?
二宫有些愤怒。
万一今天他把这五年来积攒的东西都突然发泄在我身上怎么办?
  
大野笑了笑。
不会的。二宫先生。
  
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在隔壁监控室一直观察着他的言行举止。
他对您的话产生的反应,也是我们进行治疗的参考资料。
所以请您尽管放心。

放心。
竟然让我对一家精神病院放心。
笑话。

二宫沮丧地把手里的资料在桌面上敲着。有些神经质地先水平卡齐,再旋转了九十度垂直地卡齐。
直到他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肚,不断确认了这叠资料在自己手里已经不能再整齐了,二宫这才有些狼狈地看了看表。
  
下午两点了。

下午两点是人的大脑一天中最活跃的时期。
主编帮他预约了这个时间,看来也不是没有考虑的。
  
  
  
如果我今天少了一根头发。
二宫回过头,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支起手肘看着自己表情漠然的大野,恨恨地说。
回头,我绝对告倒你们整间医院。
  
大野又笑了笑。
悉听尊便。
  
  
  
  
  
二宫有些尴尬地在面前的桌子上摊开他的记录本。他的本子是大A4开本,上面印了淡淡的蓝色格线。二宫把这名叫樱井翔的病人的病例打开摊开在另一边,按下圆珠笔的笔盖,发出清脆地咔哒一声。
  
您不用电脑记录吗。
对面叫做樱井的病人冲他笑笑,道。
  
不了。
二宫抓了抓后脑勺,回答道。
  
反正也不会写多少字的。懒得开电脑。再说也有录音笔了。
说到这里,二宫才想起来没有把录音笔拿出来,赶紧转身从挂在椅子背上的包里掏出录音笔,按下录音开关,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二宫先生,您很幽默。
穿着一身全白的樱井翔又对他友好地笑了笑。
  
你不介意的对吧。我这人就是这样的。
二宫把录音笔向对面坐着的樱井的方向推了推,把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直的后背向后靠在椅背上,想要放松一些。
  
樱井先生。我的时间有限。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吧。
录音笔上显示正在录音的红色指示灯一闪一闪,提示着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面前这位纯白色的先生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了。
  
好的。
樱井还是温柔地笑了笑,声音很好听。
这样理性而礼数俱全的举动,很难让人想象他竟然是在这样一间专门医院里待了五年的人。
  
首先,有一件事,我想先跟您说清楚。
樱井清了清嗓子,身子微微探向前,把胳膊搭在面前的桌子上。
  
就算樱井和二宫之间隔了一张几乎有两米宽的桌子,二宫还是被这个有些靠近的动作吓了一跳,原本放松地靠着椅子背的后背突然猛地弹了起来。
  
樱井被这个极具防御警惕性的动作弄得停顿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愣。然而马上又聪明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这就是对方内心中所谓正常世界与失常世界之间那一道无法逾越的透明的隔墙。
  
二宫先生。请您放心。
我不会伤害您的。

樱井静静地说完了这句话,又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可笑,于是就笑出来了。
啊,虽然我这样身份的人,对您说这样的话,有些无法让人信任。
  
樱井伸出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隔空画了一道看不见的线。
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
今天我所有的动作,都不会跨越这条线。
  
二宫刚想张嘴,挤出一句公式化的抱歉。却看见樱井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跟着补上了一句。
如果,我还是现在这个我的话。
  
什么意思?
二宫咽了口口水,有点紧张地看着樱井。
  
二宫先生,您没有听说吗。
樱井很礼貌地退回了那条看不见的线的边界之后。
  
医生们说我的身体里有多重人格。
  
二宫心里暗暗吃惊。但不是因为樱井说的自己有多重人格的事实,而是面前的这个人就算在说出这句在正常世界里听起来有些石破天惊的话的时候,还是没有丧失脸上那些淡淡的温和有礼的微笑。
  
但是目前这个我,应该是不会伤害您的。
樱井说。
  
应该?
二宫的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
什么叫目前的这个你?后面还会有几个你?
  
樱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也是医生告诉我的。
  
二宫更加紧张了,微微站起身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更加靠近了门口。樱井只是看着他继续着这样并不是很礼貌的动作并没有生气。但二宫这时候的确也不想在意什么礼貌还是不礼貌。
  
好吧。
二宫揉了揉太阳穴,把细瘦的身体挨在靠近门口的桌角上,咬着笔杆的一端。
  
你可以开始了。
  
  

好。
樱井轻轻咳嗽了一声。像是普通人准备了一篇演讲稿,在开腔之前先咳嗽一下润润嗓子,给自己一个发语的促动一样。
  
我刚才说,有一件事我想先跟您说清楚。
樱井的声音平静舒缓,有着属于他的特殊的节奏,听上去让人十分舒服。
  
我之所以会同意接受院方安排的您的采访,只是出于一个简单的原因。
  
我知道您是月刊的记者。
樱井看了一眼二宫胸前西服外套上别着的访问牌,上面写着二宫的名字,还有职业。
——杂志记者。
  
所以我愿意告诉您我的故事,让您的杂志可以在市场上博一点眼球和谈资。
樱井把后背靠在身后的椅子靠背上,好看的手指交叉起来放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我只有一个请求。
他抬起刘海下的眼睛。

既然您是记者,对您来说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二宫看见那黑色深沉的眼睛里,一瞬间竟然铺满了无法触碰的柔软,夹杂着几乎要倾泻出来的情愫。
  
我想麻烦您,帮我在您的杂志上刊登一副小小的寻人启事。
樱井保持着完美的礼貌和声音,向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二宫轻轻颔首,继续说道。
  
是的。
我要找一个人。
  


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他的名字叫。

相叶雅纪。
  
  
  
TBC

拍手[1回]

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