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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里埃森 2.0

他们说,有时分离也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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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 少年S的漂流 02

少年S的漂流

02.



哦?
二宫开始有了一点兴趣。
  
起码这个新的名字的出现,意味着这将不再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而且思维清晰却身为病人的内心独白,而是一段有血有肉的故事了。
  
至于故事本身究竟是一段怎样的爱情故事。是八卦是狗血,是凄美是平凡。二宫觉得都比听一个病人碎碎念来得有趣一些。
  
他把那个名字记在了本子的第一页,樱井翔的名字下面。

相叶雅纪。
  
  
  
所以,这位相叶……
二宫琢磨着称谓。
  
先生。相叶先生。
樱井翔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犹豫,于是主动接了上去。
  
相叶先生。
二宫在刚才写下的相叶雅纪的名字旁边,画了个括号,写了一个“男”字。
  
原来还是一段禁断的爱情故事。
二宫用牙齿咬了咬圆珠笔的上端。
看来这个下午,可能不会无聊了。
  


所以,这位相叶先生是位怎样的人呢?
二宫看向樱井,眼睛里有了淡淡的好奇。
  
怎样的人。
樱井闭上眼睛,黑长浓密的睫毛盖在眼睛上,一颤一颤。
你是问,他是怎样的人吗。
二宫先生。
  
对我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
最最美好的一个人。

樱井翔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全身上下的纯白都开始慢慢地溢出温柔无匹的光晕来一样。
一种发自内心的依赖和爱慕的情感渐渐从空气中幻化出来,上下左右地笼罩了樱井整个人。
二宫明白,那是一种名叫喜欢的荷尔蒙。
  
可以具体说说吗。
二宫看着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了往昔的记忆中的樱井,继续问道。
  
啊。二宫先生。
樱井的睫毛继续在那眼睑上颤着,一翕一动,投下有韵律的阴影。
他的事情,无论说多少次我都不会厌倦的。
  
  
  
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樱井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只要用黑暗遮住眼前的整个视界,那个他口中最最美好的人就会具现化在他眼前。只要轻轻伸出手,就可以拽住对方的衣角一样。
  
我比他大一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是大三,他大二。
他会很多很多东西,打篮球,吹萨克斯,跳舞,还喜欢隔三差五地捡街边的小动物回家……
  
樱井说这些话的时候,光洁漂亮的手指时而轻时而重地被他自己握在另一只手的手里来回地绞着,似乎也在用这些触觉来帮助回忆一样。

我很早就留意他了。
当时我是学校学生会的干部,负责很多事情。所以在察觉到自己不知道是第几次在暗处默默地看他的时候,我就想办法用了点小手段,要到了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樱井说到这里时,下午的光线正好从探望室的窗户里照进来。有一束打在樱井身上纯白的颜色上,一瞬间竟然让二宫觉得晃了眼睛。
  
后来我知道他是摄影社的,于是想办法安排了一次让他们社团对学生会进行采访的活动。你知道吗,二宫先生,连从他手下拍出来的照片,好像能在一瞬间就有了生命……
  
樱井顿了顿,似乎在平静自己有些微微发颤的声音。
二宫知道,这个看上去一直彬彬有礼恪守礼貌的人,在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动情了。
他不禁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记录本,左手的圆珠笔在相叶雅纪这个名字下方画了重重一道下划线。
  
  
  
在一个雨天,他端着相机来采访我。他很拘谨,非常害羞,进了门连坐在哪里好都不知道。我开玩笑说既然不知道坐哪里,就坐在我腿上吧。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抓着自己被雨淋的湿漉漉的衣角不肯放手。
  
我知道他是从篮球场赶过来的。那天下午球场上刚结束一场对抗赛。比赛结束的时候还没有下雨,但是他进门的时候却湿透了,应该是没有带伞。那是一个秋天,他身上还滴着水珠,手里却只顾着护着相机有没有进水……
  
樱井说着,手指有些轻微地哆嗦起来,右手的拇指搭在左手的虎口上一下一下地摩挲。
  
我见他好像很冷,就让他换下有些湿的衣服。
那个人呀,是个又单纯又天然的家伙呢。
接过我丢给他的衣服,捏着那衣领,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我又怎么不知道,他一直也都时不时地偷偷用眼角瞟一眼我所在的地方。
  
樱井的嘴角微微地翘了翘,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完整的微笑的样子。
  
在那个外面有些昏暗的雨夜里,他走近我,用有些期许又有些胆怯的声音问我。
樱、樱井前辈。
你可不可以转过去一下,让我好换一下衣服?
  
  
  
  
樱井的呼吸有些几乎不可觉察的急促,却被一直专心着听他讲话的二宫捕捉到了。接下来的事情二宫几乎可以猜到一些,大概不会只是帮前辈做访谈和拍照片这样简单。
  
所以,那天晚上。
你们做了吗。
二宫是个简单直白的人,于是这样简单直白的话语就这样问出了口。
  
雨夜。放课后的学校。
空无一人的学生会办公室。

喜欢着对方的湿透了的篮球少年,和同样喜欢着对方的一直把情绪藏在眼镜后面的学生会长。

这样的故事。
最容易在年少的时候一触即发。
  
是的。
樱井平复了一下自己手指的抖动,深呼吸了一下,在那纯白色下覆着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我们做了。
  
第一次。在我的办公室里。
在沙发上。
  
  
  
  
樱井抬起手,用手指拨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垂到额前的刘海,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他身上还冰凉的,指尖却是火热。手指贴在我的身上,眼神里明明都是渴望的,可是声音还是犹豫。我知道他是觉得这样的进展太快了些,于是听见他带着点颤抖地用声音问我,“樱井前辈,我还是……”的时候,我就低下头,手臂紧紧抱住他。

吻上他的嘴唇之前,我对他说。
我也喜欢你。
  
樱井的睫毛颤动得更加厉害,手指尖也开始绞地泛白起来。二宫担心他会就这样激动地不能自已,于是赶紧问道。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怎样了。
  
他本来是想问之后怎样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这样的场面他到底还是头一次听。所以听一听樱井作为一个属于两个男人之间恋爱的一方的陈述,似乎也是颇有意思的。
  
他呀。
二宫先生。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
  
樱井近乎沉醉地重复着。
  
他的声音,就像是初次进到禁忌的花园里的小孩子一样。带着一点害怕,同时还带着一点期待。无邪气和诱惑的声线混在一起。他眼神涣散地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跟着融化掉了。
  
他就那样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小声叫着我让他叫的我的名字。

他说。
  
翔ちゃん。
翔ちゃん。
翔ちゃん……
  
  
  

樱井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埋下了头,把脑袋用胳膊整个环起来,好像沉浸在了属于那个叫做相叶雅纪的人的回忆里,被下了魔咒一样无法自拔。
  
二宫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樱井背后那面镜子。
他知道大野这时候正和其他医护人员守在那里,记录着在跟自己对话的过程中樱井的反应。他把屁股下面的椅子又往门口挪了挪,似乎准备如果樱井翔随时发生突变,他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门外一样。
  
樱井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二宫把左手里的圆珠笔倒置过来,把那可以伸缩的笔帽在面前的本子上来回敲击着,发出咔哒咔哒的连续声响。笔帽正好戳在刚才写下的相叶雅纪这个名字上,在纸面上戳出一个一个浅浅的小窝。
  
  
  
可是。二宫先生。
这些都没有了。
  
樱井的声音似乎染上了痛苦,他用环住脑袋的手掌捂住耳朵,手指插进了黑色的头发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没有了。
都没有了。



他不见了。
樱井的声音愈发断续起来,似乎连下一个句子都无法完整地说出来一样。

二宫很担忧地看看镜子,正想说樱井先生我觉得你今天有些吃不消了,不然我明日再来拜访的时候。
  
面前的樱井翔突然从胳膊里抬起了头。
黑色的发丝,纯白色的病服。漆黑深邃的眼睛睁了开来,里面满满地写着的全是看不到边际的痛苦。
  
如果,没有那艘大船。


  
……如果不是我。

带着他,上了那艘该死的大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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