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The Magician [End] 2014/12/29 [SA] 魔术师 02 The Magician魔术师02. 相叶雅纪拿出融资文件和自家皱巴巴的账本，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冈野瞬手里。冈野瞬推了推那副专门用来背单词时才戴的眼睛，没几分钟就哗啦哗啦把账本翻了个来回。无视一旁看得眼睛有些发直的鸭川忠，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账本，指尖指了指其中一页上末尾的几个数字：“你这家料理店，怎么营业额一直是赤字……？”“所、所以我刚才说，可能我们店的口味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有点新奇……”还没等相叶雅纪说完，冈野瞬眉心便揪得更紧了：“这种经营方法，我看你这餐馆一辈子也不会盈利。我们鲛洲组可是品川有口皆碑的团地良心黑社会，自然要对放出去的每一笔高利贷负责。如果没有利润，就算现在借钱给你，以后你又拿什么来还我们？”相叶雅纪没想到会被这样一位看上去像是要考大学的男子高生一样的家伙噼里啪啦几句话就断定了自己的未来。他低下头心虚地看了看账本上的数目，又想了想这个月屈指可数的来店客人，不由露出了快要落下眼泪一般沮丧的表情。鲛洲组是道上有名的良心黑社会没错，但毕竟是黑社会；钱借出去也和银行贷款天差地别，再良心，也是明明白白的高利贷。冈野瞬原本只是本着职业道德和操守随口一问，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叫相叶雅纪的男人竟然没想过自己提出的那些问题，作为刚入组没多久的新人，他也被对方的反应弄得一愣。然而借钱乃是他们金融部的一等大事。本着职场新人的责任心，冈野瞬也无法这样蒙混过关。既然对方看起来不像短期内可以偿还债务的样子，那必须有什么其他能让他提供的代价才行，不然副组长知道了怪罪下来，承担责任的100%是他冈野瞬，和旁边那个看起来已经极度单细胞化了的鸭川忠……想到和组长重名重姓的鸭川忠，冈野瞬眼前突然一亮。他伸手一把揪过对方领口，凑过头去，低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鸭川忠耳边咬起了耳朵。——怎么样，要不要利用之前那件组长头疼的事，为组里立一次功？——什、什么功？——啧。我说你也不喜欢整天在这里坐台聊天看门外小姑娘，想跟组长和副组长去做点大事的吧？鸭川忠心想，整天在这里坐台聊天嗑瓜子看门外小姑娘也挺不错的，何况他也未必就看门外小姑娘。眼前这个冈野瞬远看呆呆的，近看起来唇红齿白眼睛黑黑的睫毛也长长的，倒是比团地里的其他小姑娘都好看许多……这些极度复杂缠绕隐秘的心理活动体现在表面上，千言万语，就变成了“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一个动作。见联盟已经结成，冈野瞬于是满意地松开鸭川忠的衣领，无视对方一下没反应过来向后摔在折叠椅上的狼狈样，转过身清了清嗓子，对着面前的相叶雅纪再次开了口：“那么，这样吧。”相叶雅纪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眼睛里有些湿润的光泽……冈野瞬强迫自己不要分散注意力去看那些会刺激人同情心泛滥的闪亮的小光点，用自己能给出的超出实际年龄起码一半的最冷静的声音继续说道：“道上讲究有来有回，礼尚往来。如果你帮我们一个忙，那我们也可以帮你筹备借款。而且不仅借钱给你，还帮你现款融资，利息只收应有的一半，你看怎么样？”相叶雅纪听得表情发蒙，却在听到那句“现款融资，利息只收一半”的时候猛地醒转过来，有些防备地试探问道：“要我……帮什么忙？”见相叶雅纪有想要答应的倾向，冈野瞬心想这事已经成了一半。沉默地跟鸭川忠交换了一个眼色，他搓了搓手指，看着相叶雅纪也许是因为连续几天熬夜思考出路而显得眼色略深的眼周：“不止我们鲛洲组，品川一带的其他黑社会也遇到了同样情况。最近有个在网上爆红的家伙，完全无视这些已经形成了几十年的黑社会高利贷的规矩和地盘，通过网络单线联系，自成一派地贷款给别人。”“利息低出品川地区地下钱庄统一过口径的价格很多不说，这家伙手里还好像有用不完的钱一样有恃无恐。坦白讲，让包括鲛洲组在内的品川黑社会和地下钱庄都非常头痛。”相叶雅纪像是没听懂，露出了正努力吞咽着冈野瞬刚刚说过的信息一般的艰涩表情，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这个家伙不仅从来没有公开露过面，对申请者的筛选也十分苛刻。他只接受借贷人在网上通过他提供的时常变换的邮箱地址投递固定格式的融资表格。要求来找他申请贷款的人必须一概是男性，不仅附上账本资料，还要提供个人信息和照片。”冈野瞬抓了抓头发，似乎很苦恼的样子：“这人不按常理出牌，谁也不清楚他到底用什么规则来挑选借贷人。就算把表格发过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选中。但每个月他只会贷款给一个人。无论多大的金额，多难看的账本，只要被他选中，好像在这个人眼中都不是问题。”相叶雅纪露出了更加迷茫的眼神，再次点了点头。“目前品川的黑社会都想抓住这个家伙，可他太过注意掩埋行踪，谁也无从下手。”冈野瞬咳嗽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鸭川忠，目光又转回相叶雅纪的脸上：“没人见过这人的长相不说，不知为什么向他借过钱的人嘴巴都紧得出奇。就算被威逼利诱，也不肯对他的事情透露一个字。”“这么神奇？”鸭川忠在一旁惊讶地吹了声走调的口哨。冈野瞬白了他一眼。“听组长说隔壁地盘的黑社会曾经派出高手尝试解析对方IP地址，但对手早有准备，所以无功而返。因为这人手段厉害，行踪又十分难以捉摸，更重要的是他手里的钱简直好像变戏法一样用之不尽，所以品川一带道上的人只好暗地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他——”说到这里，冈野瞬伸出食指，对着面前好像听的发呆的相叶雅纪勾了勾，示意对方靠近一点。他俯下身，压低嗓子。在相叶雅纪面前，用只有这房间里的三个人能听清楚的低沉嗓音说：“——魔术师。”相叶雅纪无比紧张地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搓了搓手，斟酌用词一般问了句：“需要我……做什么呢？”冈野瞬大度地一挥手：“我看你的条件正好符合。男性，缺钱，融资材料齐全，长得也不错看……咳嗯这样吧，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这个家伙，哪怕获得关于他的一点进展性信息，这钱我们就贷给你。如果做得好能够抓住这个家伙，甚至可以全免利息……”他敛了下目光，用力挤出一个看起来十分高深莫测，应该足够震慑住眼前这个正为了钱走投无路的愁苦男人的表情，沉声说：“作为条件，你要帮我们把他引出来。”“怎么引？”相叶雅纪为难地问。“我们刚截获他这个月发布的融资申请邮箱和申请表格。你把表格拿回去填一下，扫描后发到这个地址。当然，因为从来没人和他当面接触过，到底有什么风险我们也不得而知。如果这位魔术师选中你就算你走运，届时一切都需要你自己随机应变；如果没选中，不好意思，我们也爱莫能助，只能麻烦你关店做破产申请。”冈野瞬刷刷刷在纸上写了一个邮箱地址，又写了自己的手机邮箱，把纸条塞进相叶雅纪手里，脸上却努力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相叶雅纪低下头思考了几分钟，收拾起自己的融资资料和账本，攥紧了手里那张字迹有些潦草的纸条，站起来对着鸭川忠和冈野瞬鞠了一躬，声音像是闷在嗓子里：“……我想回家仔细考虑一下……”“没问题。”冈野瞬故作理解地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纸条上有我的邮箱。你决定了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相叶雅纪艰涩地点点头，转过身去，推开门离开了这间不大的屋子。烈日炎炎，他独自向远处走去的略显佝偻的背影在团地广场一片平整的地面上被拉得无比细长，看起来无助而孤独。三天后的一个平静下午。正当鸭川忠苦恼地犹豫到底是偷看门外走过的穿着迷你裙的可爱女子高生，还是偷看坐在不远处正在努力背单词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晶亮汗水的冈野瞬时。对方摆在桌上的手机里，突然跳出了一条再平静不过的短信。“——我被选中了。”TBC [2回]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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