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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里埃森 2.0

他们说,有时分离也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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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 夜色 15

暗香一

夜色
Notte

15.


门钥匙





顺着风吹来的方向,传来无数凌乱的脚步声,和划破夜空的零星枪响。通讯器中传来的嗞啦噪音和不知是谁的叫喊不绝于耳。

“樱井警官!”
远处响起枪声,接着是刺耳警笛。
喊话与火药味混乱地交织在空气中,听不清别人说什么。

他站在海风凛冽的甲板上,一动不动。像是已被脚下涌动的冰冷海水冻成一座盐晶雕像。

眼前一切仿佛与他隔着一道半透明的幕墙。
过去与现在之间。亏欠与偿还之间。
救赎与被救赎之间。生还或死亡之间。

而他隔着它,看倒映在瞳孔中的世界。

一些警官向狙击枪开火的位置移动,藏匿在集装箱后的余党很快被抓住。有几个人被当场击毙,倒在码头的水泥地面上。

更多警官向他的方向跑来。朋友,同事,上司,和不认识的人。他们的脸孔在面前晃动,他们的嘴唇一开一合,毫无休止地对他说着什么。

然而樱井翔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他什么也不想看。
什么也不想听。

除了那个人。

直升机盘旋在他上方,轰鸣响彻夜空。无数警用手电的光对准樱井,刺痛他的眼睛。
咸涩海风吹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尝到了泪水。

雕像般站着的樱井低下头,膝盖半软,蹲下来。

一瞬间,数柄早已就位的手枪抬起,枪洞直指樱井。
他的手枪就在脚边。旁边是闪着银光的警徽。徽章上凹凸不平的花纹。

樱与剑。
警察的象征。

柔软与坚强。
极致交融。

“樱井翔!把手举起来!”
伴随着清脆的子弹上膛声,有人大声警告。

樱井却依然仿佛处在幕墙后的另一世界。

他蹲下身,嘴唇哆嗦,指尖颤抖。
缓缓伸出双臂,揽起蜷缩在一边角落里,还盖着他的警服的那具身体,仿佛要将他唤醒一般搂进怀里。

对方身体还带着温热。
但眼睛紧闭,睫毛安静地盖在眼睛上,一动不动。

相叶脸色苍白,锁骨处的枪伤仍有鲜血涌出。樱井尝试用手去捂住那伤口,用手指堵住出血位置。然而除了让那粘稠鲜红的血液更加沾满自己手掌之外,无济于事。

他低下头,脸颊靠上刚从冰冷的禁锢中苏醒、还没有恢复正常体温,依旧发凉的脸庞。他凑过去,嘴唇描摹着仍然没有血色的青紫嘴唇。想要用舌尖挑开紧闭的唇瓣,将对方唤回来般地一再尝试。

在今天之前。在现在之前。
记忆中,如果看到这样的他,对方会无声地微笑起来,眼角勾勒出弯弯笑意,黑色瞳孔中带一点不露底的狡黠光芒。胳膊在他颈后交错,小臂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抬头送上自己的嘴唇,用让人如融化在云端中般的温柔,轻轻回吻他。

然而怀里那个人,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
像是一具已经失去生气的木偶。
沉默得让人无措。
冰冷得让人绝望。

他用经过彻夜审问已经有些淡淡胡茬的下巴蹭着相叶的侧脸。用刚才摸过枪与血的手指摩挲着相叶的眼睛。用像是含着火与冰的嘴唇吻上相叶的额头。

“……相叶。”
樱井眼前一片碎裂的咸涩,脑袋埋进对方已经满是鲜血的颈窝。

“相叶……醒醒。”

有陌生人聚集在他周围。他们尝试掰开他的手臂,想从他怀里抢走那具身体。他起初固执地反抗着不肯松手,直到其他人告诉他,他们是急救人员,需要对相叶进行救治,他才抬起早就被眼泪模糊的眼睛,伸出手来,紧紧攥住其中一个人的衣角。

“拜托你。”
那道半透明的幕墙在眼前,怎样都擦拭不去。
无数东京湾光华四射的夜景的光斑,统统散落在蕴满眼眶的透明液体里。

“拜托你,救救他。”
他蹒跚着,用几乎扯碎对方衣服的力道拽着那人。声音半是哽咽,眼神绝望惶然。

“……我不能失去他。”

——我不能失去相叶雅纪。



相叶……。
相叶!

血洇湿了相叶的半边肩膀。还在继续加快涌出速度。
子弹击穿了他的颈动脉,弹片卡在血管中。

我明明是反感你的。你知道。
反感到扭过脸不面对。
反感到连吻都不肯给予。
反感到甚至会因为不想听你的呼唤而吻下来。
反感到用近乎粗暴的方式回应你。

可你却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为这样的我,挡下子弹?

不觉得很受伤吗。
不觉得不值得吗。
还是说你真的觉得,自己亏欠我到了这种地步,所以愿意用生命保护一个已经放弃警察身份的人,只为偿还你认为欠我的一切?

为什么?
在无数次内心深处的追问中,他不由得再次想起相叶曾经说过的话。



你喜欢我。
不知何时,在那间酒吧里,面对白衬衫黑马甲的调酒师,他得意地问。
我没说错吧?你一直喜欢我。

先生说是就是吧。

为什么是我?
你明知道我讨厌你。

那人笑了。

为什么……
他在唇间咀嚼着这句话,笑意更深。
需要问吗?
如果需要的话,大概因为我喜欢得还不够吧。

先生大概从不知道我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其实,我倒也没想让你知道。



如果你还需要问,大概是因为我喜欢得还不够。
如果你还需要向我确认,大概你从来也不知道我喜欢你到什么程度。

不过。
其实,我也从未想让你知道。



坐在回警局的警车里,樱井抬起被手铐铐住的双手,痛苦地将脑袋埋入手臂间。

今天以前。
他的确从不曾知道,相叶喜欢他到什么程度。

掌中还有残留鲜血,凝固在纵横阡陌的掌纹中。
像是无法弥补的过错。
不可磨灭的伤痕。

而现在。
他才终于知道。



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自己恐怕无法被救赎。

声音轻哑。如露似电。
仿佛从未褪去的呓语,一句又一句。
深夜无人时,从未停止在耳边对他名字的呼唤。

Whisper。



翔ちゃん。
翔ちゃん……。

有什么办法。
……我就是喜欢你呀。



樱井看向掌纹中已经变成深红的血迹。
如同一块渗入皮肉的斑块,停驻进他的所有视野。

可惜。
我并不再想做什么警察。

我做过那么多伤害你的事。
那么多无法面对你的事。

我曾经大言不惭地觉得别人都有原罪,并且无法洗清。
可原罪,原来我也有。
亏欠,我比你更多。

所以我这个人。
并不值得你来保护。
并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他眼神僵直,心跳不曾减缓一瞬。几乎吃不下也喝不下任何东西。歉疚和复杂的心情几乎将他完整吞没。

无论如何。拜托了。

只要相叶雅纪能醒过来。
要我怎么样都行。

……怎么样都行。






喂。今天那个人又来218病房了吗。
护士值班室有人窃窃私语。

可不是。每天都来。
一位护士露出不屑的表情。
每次都穿同一件旧外套,胡子也不刮干净。

听说那人以前还是个警察呢。怎么沦落到现在这副落魄样子。

你还别说,上次我去给218房病人换营养液,那人就站在旁边一直盯着我看,眼神凶得要命。好像谁靠近那间病房,就是想对那病人图谋不轨一样。

而且那人每次来都带一份外卖荞麦面。跟他说了ICU不允许带食物出入,他也不听。带来也不吃,就放在病人床前的桌子上,看着面冷掉。

218房的病人昏迷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吧。

昏迷这么久,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都不好说。再说就算带了吃的过来,病人也没法吃啊。

是啊是啊。

这还不止呢。我上次还看到他呆坐在病人床前,等面都泡得发胀了,再站起来拎着面离开病房,跑到医院外面一个吸烟区的角落里,自己一个人把冷掉的面一口一口吃掉。你们想想,那可是冷掉的面诶。

哇。搞什么。好可怕哦。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真是。
还是别管他了。

……反正只是个怪人而已。



筱原警部来到医院前台时,正好听到护士们这样的对话。他苦笑一下,觉得没必要询问前台人员自己要找的人到底在哪间病房了。

在218房前停下,他隔着玻璃向门里张望。
房间里躺着一个人,盖着雪白的被子,浑身插满管子和输液。另一个人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面前摆着一碗还在冒着淡淡热气的荞麦面。筷子掰好了,却朝着病床,显然这碗面是给病床上躺着的人准备的。

筱原叹口气,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他还没醒?”
他站在樱井身后,看了一眼床头的仪器。

床尾的名牌上写着病人的姓名。
——相叶雅纪。

樱井没有说话。
只是隔着面碗中冒出的淡淡水雾,愣愣看向病床的方向。

“听着,樱井……”
筱原原本想拍拍这位旧同期的肩膀,手却在他肩膀上方停下了动作。
“事情有了新进展。我们需要谈谈。”

樱井抬起头,看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安静的相叶雅纪。

“出去谈吧。”
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没有让摩擦地面的椅子腿发出声音。樱井瞥了一眼相叶,像是确认他是不是很好似的,关切的目光。
那目光里的温柔浅白而直接,没有一点掩饰,甚至连筱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这里说话,会打扰他休息。”



樱井带着筱原来到医院外一处吸烟区的墙角。这里是监视摄像机照不到的死角区域,也鲜少有人经过。他背靠着墙,从有些破旧的灰色外套口袋里掏出烟盒,挑出一根烟夹在耳朵上,又挑出一根递给筱原。

筱原接过来,叼在嘴里。
樱井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抽出火柴盒的时候,筱原看到那里面已经不剩几根。樱井捏着火柴梗,硫磺擦过红磷,一勾即燃。

筱原记得早在和自己同期的时候,或者更早,在他们还在警官学校的时候,樱井就最喜欢用一种方式点烟——划火柴。并且每一次姿势和角度都一样。

食指和拇指捏住火柴,搭在盒侧红磷上,快速地向回一勾。
硫黄划过红磷。
摩擦生热后, 一豆桔色,从瞬间难辨的蓝焰里蹦燃。

他记得上次见到樱井这样点烟,还是在他受伤短暂失忆之后。彼时樱井似乎忘记了许多东西,包括他以前跟的案子。

筱原隐约知道他有个线人,也听过一些传闻。警官如果和自己的线人产生太过亲密的关系,会相当危险。所以当樱井来问他自己之前负责过哪些案件时,他重重地劝阻了对方。
然而作为樱井在警视厅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大概地告诉了樱井他出事之前在查的案子,是与政界有头有脸的人与黑社会相互勾结的内幕。

算了。
当时他这样拍拍樱井的肩膀,安慰道。
反正你也不记得细节了,不是吗。放手就放手。没什么不好。你那点倔劲儿啊在我们组都是有名的。不过既然受了伤,也零零散散的记不清楚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再上工。

——当时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以为那个樱井,竟然会老实到听自己的话而乖乖放手。

筱原想起樱井的线人。
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安静的相叶雅纪。

东京湾的那次救援,筱原也在行动组。隔着不远的距离,他看到相叶替樱井挡下了子弹。然而子弹击穿了他的颈动脉,弹片卡在血管里。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垂危。

手术超过了20个小时。
20个小时中,樱井翔不吃不喝,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了20个小时。
连姿势都没变过一次。

他停在那里,看上去失魂落魄,心死了一样阴沉凄惨。
像是深和厚重的无形物体挂在他身上,让他近乎蜷缩地弓着背,在他眉间刻下残忍又深刻的解不开的结。

内务部的人迫不及待想带樱井去审讯室。但被目睹了全程的筱原拦了下来。

让他一个人待会儿。
筱原叹口气,看了满手满身都染着鲜血的樱井,转头对内务部的人说。

给他一点时间。



如果自己当初把他和相叶的关系原原本本告诉樱井,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筱原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当初自己是受樱井上任搭档所托,暗中照料他。虽然自己曾经也对隐瞒他和相叶之间关系的必要性深信不疑。
但这个人从警官学校就不曾改过的倔强脾气,却又怎么会轻易改变。

他可是樱井翔。



“你可真是昭和。”筱原吐出一口烟雾说:“也不改改。这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火柴?”
一阵冷风从暗巷里斜着吹来,灭了樱井手中火柴末端摇曳的火苗。

“习惯了。改不掉。”
樱井用牙咬着烟,皱了皱眉。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用力吸了一口,像是要把那些烟雾都吸进肺里般用力,然后笑了笑。

“他以前也总这么说。”

九十多个日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在洁白得近乎不祥的病房中。
他曾经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的相叶带着无法诉说的情愫的笑脸,和没有尘埃的黑色眼睛。

樱井警官。
这是在COS昭和时期的复古刑警吗。

声音沙软轻柔。
淡淡凉,淡淡薄。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火柴。

耳畔叮的一声,一只手攥着弹开盖的打火机,掠过他的肩,递到他面前。

嚓——
火机的火苗蹿起来。

樱井叼着烟,侧脸凑过去,将烟吸燃。
深吸一口,轻轻吐出。
白烟在昏浊光线里氤氲盘旋。

感觉着从肺里循环一圈出来的烟雾经过鼻腔,他抬眼看那个金发苍白的人。
对方淡淡笑了下,凑过来,在他耳边挑衅地低语。

警官。
……樱井警官。



“谢谢你替我保释。”樱井对筱原点点头。
虽说是有时限的保释,但樱井也不能自由活动。不能离开东京,而且时刻有人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点筱原想就算自己不说,想必樱井也心知肚明。

但对樱井来说,能让他离开警局来看相叶,已是莫大帮助。

“是啊。保释可让我费了不少周折。为你动用多少关系,我都不太记得了。”筱原笑笑,“那个情况你也知道,很难办。很多人都看到你开枪,而且对方手里根本没有武器。实在不好操作。”

他看一眼樱井,对方香烟末尾落下一抹灰黑色的烟蒂,溶进泥土里。
“你当时到底怎么了?那么不冷静,一点也不像你。”

樱井笑笑,没有回答。
筱原倒也知道他是为什么,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你之前说进展?”
樱井瞥一眼筱原,肩膀松松地靠在背后刷得雪白的墙上。

“啊,是关于你开枪的结论,”筱原偏了偏头,指指相叶所在病房的方向。“最近上面有了决定。”

“是吗。”樱井抬起头,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表情凝滞了半秒。
“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谢谢你帮忙。”
他转头望了望病房的方向,眼睛里流露出一些不舍。

“不。”
筱原打断他的话,“事情有点复杂,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怎么?”
樱井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
多年警察的职业经验,终究留给他很多生活和感情上都不可逆的后遗症。

“那个组织头目并不是最终目标,记得吗?”
筱原压低声音说,“我们的目的是吉田议员,那个头目本来也只是我们揪出议员的线索。不过因为被你一枪爆头,几个专案组追了好久的线全都断了。警视厅里的高层们之前也一度达成一致,要送你上法庭,让你有生之年把牢底坐穿。”

他挑了挑眉毛,语速有点急。

“所以?”
樱井似乎心里早有定论,所以并没有多惊讶。

“但是后来,鉴识课那边出现了一条有力的新线索。我们顺着新线索,最后还是摸到了吉田议员,并且顺利拿下了他。”
筱原说到这里,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点复杂的表情。

“之后我劝上面重翻你的CASE。考虑你追踪这个案子这么久,以前也立了不少功,想保你的人也开始替你说情。后来高层也觉得当时情况下你的做法虽然激进,但也多少情有可原。于是几经周折决定撤销对你的指控,但以后你再也不能再次进入系统,重新做警察。”

“对不起,保不住你的警徽。”
他说到这里,打了个抱歉的手势:“但这已是我所能争取的极限。”

樱井笑起来,像是脸上已经很久未曾出现过这般表情。

“谢谢。我很感激。”
他烟尾的火光亮了亮,烟灰飘落,几近末尾。

“不过,我开枪时已有觉悟,警察我不会再做。系统也不会需要我这样感情用事的警察。某种程度上说,并不可惜。”

筱原抽了口烟,沉默地盯着面前吐出的烟圈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忖度了半天,隔了许久才再度开口。
“不过你和相……你和你的线人,的确是过界了。”

他手夹住香烟,闪烁的星火冲樱井的方向点了点:“我以为你知道,做我们这行,不适合和自己的线人关系太过亲密,尤其是牵扯感情。如果当时我提醒你,或者告诉你们曾经的关系,说不定你就不会……”
说到这里,他露出有些内疚的表情。

樱井见状抬手打断了他:“不,这不是你的错。”他拍了拍筱原的胳膊,淡淡微笑:“也不是他的错。”

一时无言。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樱井一支烟抽完,将烟蒂在墙角垃圾桶上按熄,转身有些犹豫地开口:
“你说的那条新线索,是什么?”

筱原看他一眼,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樱井摆摆手,示意自己理解:“案情我都有数,却不记得有过这么有力以至可以扳倒吉田议员的线索。跟了这个CASE几年,我多少也想知道一下这个案子的结局。不过如果你不方便说……”

“不。告诉你也没什么。”
筱原跟着按熄了烟,把手插进大衣外套的口袋里,侧身看樱井:“案子已进入审理流程,不会再有什么太大变化。”

他直起身,指指相叶的病房:“说来也巧。这件事,还要感谢你的线人。”

“怎么说?”樱井有些疑惑。

“你还记得之前你送给鉴识课的那只浸了酒的耳钉吗。”
筱原清了清喉咙,看着樱井的脸。

“记得。如何?”

“后来一次偶然,他们发现那不只是个单向音频传输设备。”
筱原看进樱井的眼睛。

“那还是一只录音器。”
他缓缓说道。

话音落地的同时。
他看到樱井脸上原本平淡的表情,在下一瞬间,彻彻底底转变成惊愕神色。

“而且。”
“那里面,竟然还有不少录音。”



TBC


争取下章完结,完结,完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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