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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里埃森 2.0

他们说,有时分离也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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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驾二三] SELFMADE 02

HOMEMADE 番外

SELFMADE

02.







舞驾二郎对身边助手打了个手势,表示这个电话自己不得不接。
还好他坐在靠近走道的座位上。

他躬着后背,有些狼狈地顺着放映厅侧面的走道摸索着走出会场。
关上放映厅的门,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
他用手掌捂着话筒,像是怕电话对面的那人逃走一般,声音收得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熟悉的人声传来:
“……哥哥?”

明明无数次听过弟弟从话筒另一侧传来的声音。
然而此刻身隔重洋,那声音却依旧仿佛从云端降下了不切实际的梦境。

二郎闭上眼睛。
低声问:“什么事?”

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将自己藏进一个本没有多少人经过的角落里。
松开捂住话筒的手,肩膀半垂下来,有些放松的姿势。

“Hey hübsch!”(“Hey帅哥!”)
突然从转角走过来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还毫不顾忌地冲倚在墙角的舞驾二郎抛了个媚眼:“japanisch!”(“日本人!”)

舞驾二郎对她们友好地笑笑。

几个女孩本来也只是路过调笑。
她们咯咯地笑了半天,很快就像一团易逝的烟霞般,消失在另一个转角。

“三郎?”
他尽量放低声音,听起来温柔得像是浸满了温热的液体:
“怎么了?”

话筒对面没有立刻传来回答。
相反,似乎还传来了急促且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他刚想再追问一句,却不知该说什么。

弟弟的声音听起来不是特别正常。
令他无法预料对方接下来的言辞。

“……德国怎么样?”
那个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夹杂着低低的气息不稳的呼吸声:
“有很多漂亮女孩子?”

他愣住半秒。

弟弟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不,是很不高兴。

然而更令他担忧的是,对方好像正身处于一个颇为嘈杂的环境中,听上去情绪还有些亢奋。
应是喝了不少酒。

于是他想起来,今天本就是东京那边电影节结束后的庆功宴。
也是他们必须分开的原因。

一个留在东京,一个前往柏林。
好像被迫分开的双生子。

讽刺的是,这原本是属于他们两人的电影。



他翻过手腕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

柏林与东京逆差10小时。
此刻三郎身边,应该已经是充斥着虚浮缥缈的灯火的午夜深幕。

“不过……呃,”
他的弟弟好像没留意到他的暂停,反而自顾自地打了个小酒嗝。那咕咕哝哝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不满:
“我这边也有不少女演员来跟我搭讪。你看,我手里被塞了好多名片……”

他像是在原地转了个圈儿,故作高兴地挥舞着手臂。
二郎耳中传来衣料的摩擦声:

“我来数数。一张两张,三张……啊,后面都写了私人号码。这张还有口红印——”

二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三郎,不要闹。”

但那个声音显然还没有闹腾够。
他一边吃力地喘息着,一边用名片的边缘刮擦着手机的话筒,发出哧啦哧啦刺耳的噪音:

“哥哥,你说我是否该从这些里挑选一张?不如就印着口红的这张如何。珊瑚红,一定很热情。”

他一呆,手中电话差点摔落在地。
“三郎……”

他心中微微惊诧,还有些被挑衅了一般的浅浅愤怒。
几种情绪漩涡状混合在一起。
想要挑出一端发泄,却复杂地无从下手。



弟弟又打了个酒嗝。
电话对面传来鞋底摩擦着地毯的声音。

“我从不知道……呃,庆功宴是这个样子。”

他的弟弟正踉跄着往什么方向去,过程中又撞到了什么人身上。
很快便传来女性软语轻声的问询,和他弟弟不失风流的调笑。

“是不是以前每次你不回家,都是待在这种地方?”

等到他离开撞到的那位女性,电话那边的声音更混沌了。
夹着口齿不太清楚的笑音,和吞咽酒液下肚的模糊回响。

“三郎,你喝醉了。”
舞驾二郎叹口气,原本那些堆积着膨胀的愤怒和惊诧的情绪已在无形中扩散而去。
现在只剩下淡淡无奈。

这不奇怪。
在两人没有打破禁忌之前,他也一向拿他这个弟弟束手无策。

“你该回家了。听到我说的了吗。放下你手里的酒杯,让冈村送你回家。”

冈村是两人的助理。
现在这个场合,应该也还在东京的庆功宴上。
他一边思索,一边翻动通讯录,找出冈村的电话。

“我不要。”
电话那头的三郎很不开心地嚷了一句,似乎有些伤心。

“我不要回家……家里又没有你。”
失望的语调蕴在句尾中,像无形的回音般顺着卫星信号,流淌到了大洋彼岸:

“我不要一个人。”



——真是小孩子脾气。

舞驾二郎嘴上一句接一句地敷衍着弟弟,另一边hold了弟弟的来电,即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冈村吗。你也在庆功宴吧?我弟弟好像喝醉了,不是很清醒,麻烦你帮我送他回家。”

“是。舞驾监督。”
助理忙不迭地应着。

二郎切掉助理的电话。
刚切回弟弟那边,就听到舞驾三郎在电话另一头,自顾自地委屈说着。

“我不想回家。”
“哥哥……我想要你……”

他细碎地絮语着,像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糖果的小孩子般急需。

舞驾二郎心里轻叹一声。
声音不由得放软,柔声宽慰。

“我还在柏林,今晚就飞回东京。乖一点,让冈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等你醒过来,我一定已经在家里陪你。”

他刚说完,就不由得无声失笑。

这语调简直不是在对待弟弟,更像是在安抚一个故意闹些幼稚把戏、却仅仅只是渴望换取他一点温柔垂怜的男朋友。

三郎刚进这个圈子不久,大概还十分不适应这种场合。
留他自己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是个失误。

二郎心里暗想。

他甚至可以想象,三郎还没有喝醉时,便不知所措地被软玉温香重重包围。不仅要头皮发麻地和制片方赞助商各色演员交换名片,或许还被吃了不少豆腐。

这让他心里突然也有些嫉妒起来。

“哥哥……”

他正在心里懊悔着,却听到话筒那边的弟弟似乎停顿了一下。
接着是有些困扰,又莫名其妙夹杂着隐隐幸灾乐祸的口气。

“大概是刚刚跟你讲了几句话……”

三郎在话筒那边轻轻吹气。

气息穿越电流信号。
幻化成看不见的撩拨,钻进二郎的耳廓深处。

“我的身体……”
“好像已经起反应了。”



助理冈村刚刚找到会场上那个脚步虚浮,靠在墙边喘着气,领口扣子已经解开三颗的舞驾兄弟之一,就听见那边自己的电话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

另一个也不容他迟疑分毫的名字跳上屏幕。

——又是舞驾。
冈村叹口气,一手搀过已经醉得腰身绵软的舞驾三郎,一手按下接听键。

“舞驾监督?”

从柏林打来的国际长途信号并不糟糕。
可那头传来的气息比起刚才冷静的指令却稍显紊乱,几乎让冈村怀疑是换了个人。

直到那熟悉的、似乎正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们在哪家酒店开庆功宴?”

冈村一边抱着靠在自己身上的舞驾三郎往外走,一边歪着脑袋想了想:“港区的CONRAD。”

“那先不用送他回家了。”

电话对面的舞驾二郎深吸了口气,然后用与以往他们所熟知的舞驾监督一样冷静、仿佛只是略微加快了语速的口气低声说道:

“送他去前台,开个房间。”

“诶?”
冈村一愣,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怀中似乎已经睡过去的舞驾三郎。

“帮他开个单人间。”
电话那头的舞驾二郎沉声吩咐道:
“把他送去床上休息,你就可以走了。他的手机留在他枕头旁边。”

“好……好的。”
冈村瞥了一眼舞驾三郎醉得有些酡红的脸颊,忙不迭地回答。
“房间有什么要求吗?山景?海景?独立阳台?”

“不需要。”舞驾二郎说。

“哦……”

“不过……”
舞驾二郎的声音隔了几秒,又犹豫地响起来。

“嗯?”冈村好奇。

“不要跟今天庆功宴上的任何与会者在同一层。”

“……”

“还有,”
那个声音用尽量绷紧的,冷淡的口气说道:
“隔音效果尽量好一些。”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冈村有些发愣地捏着手中的手机。
他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看庆功宴会场,又看了看怀中的舞驾三郎。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
在舞驾二郎说出最后那句话后。

那个原本已经醉得快要不省人事的舞驾监督的弟弟,他们这次电影的拍摄导演——舞驾三郎的脸上。

却似乎露出了淡淡的,不可循迹的。
模糊笑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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